殺手聽到了聲音,是曆代殺手的低語,聽了就會手癢癢,於是他拿著刀潛伏在霧氣之中。不但不害怕,反而感覺霧氣裡的聲音很清晰,霧氣也很溫柔。
迷霧不斷催促他去獵殺。
其實不隻是地表幸存者遇到了問題,燈塔裡也有人聽到了集合了曆代殺手的低語,腦子變得不正常。
杜蘭表示迷霧和克蘇魯果然更配,從某種角度來說,生命源質的融合確實和克蘇魯很像,都是身體軀殼變得扭曲,人類三觀不得不跟著改變。
要麼改變審美,要麼直接崩潰。
迷霧之中有很多的生命源質,會讓人類聽到危險的低語,讓生命自相殘殺。
生物滅絕有很多手段,除了外力之外,讓生命自我滅絕也是一種好辦法。迷霧之王有自己的方式,會精心挑選最危險的生命源質擴散出去,乾擾生命的心智,讓他們代替自己去消滅同類,這樣一來就可以解決很多時間。
對於這種防不勝防的攻擊方式,人類又能如何呢?
這就和克蘇魯中的人類一樣,最終除了屈服也沒有什麼辦法。
“所以改變一下審美是最簡單的選擇了。”杜蘭表示放下人欲,純粹欣賞就會發現蒼蠅和密封一樣,蟑螂和金龜子一樣,蚊子和蝴蝶一樣……
人類應該擴大一下審美,而不是從自己的好惡利弊出發觀察這個世界,這樣就會發現瑪娜生態如此美好,克蘇魯也是如此可愛。
一切的醜陋都不過是人類的偏見和愚昧。
杜蘭表示隻要改變一下審美,那世界就會大為不同,就會黑白混淆、邊界混沌,處於朦朧混元之中。
不過很難辦到,畢竟人類的醜美標準很多都是按照自己的安全來區分的,和生死息息相關,要是放棄了,就可能會步入危險。
人是先要活下去,然後才有審美的,為了審美而放棄生命就是本末倒置了。隻有當人類站在安全的地方,才會去審美,去感慨雷電的壯烈,暴雨的磅礴,甚至是山崩的壯懷激烈……
隻有站在安全的地方,才會產生審美。如果深陷危機,那就隻剩下求生了。就算自己是被一隻很漂亮的野獸咬死,也不會覺得自己的死有什麼美麗。
改變審美,就是要去親近對自己有危險的東西,怎麼看也是送死。
以上說法,杜蘭並不反對,但新生態新生死,審美肯定也得重新設定。在新生態中,醜陋的東西可能對人類更有幫助,美麗的東西反而更危險。
“改變三觀,真的能抵禦迷霧麼?”馬克問道。
“不能。”杜蘭說道:“剛才我隻是解釋了一下,那些人為什麼會變成殺手。”
“他們不是被迷霧控製了麼?”
“不,迷霧並沒有控製他們,隻是讓他們去欣賞死亡。死亡也可以是一種美,隻是一般人無法欣賞。但一旦認為死和自己無關,自己站在一個原理死亡的安全範圍,就可以產生對死亡的審美。這就和站在安全區欣賞雷電、暴雨、山崩地裂一樣。”杜蘭說道:“迷霧可以讓那些殺手跳出生死,以第三者角度審視死亡,就會產生一種美學,而為了觀賞更多的美學,就要痛下殺手,製造更多的死亡。”
“這不就是瘋了麼?”馬克說道:“果然改變審美等於瘋狂。”
“不不,代表他們已經適應了瑪娜生態,不以舊世界的生死觀約束自己,去擁抱瑪娜的生死觀。在舊世界中身體死了就是死了,人死如燈滅。但在瑪娜生態中,身體隻是軀殼,生命源質會脫離軀殼存在,是不死的。”
雖然杜蘭這麼說了,但馬克還是無法接受,審美扭轉不過來。欣賞身體的毀滅,迎接靈魂的重生?這種設定完全違背了舊世界的世界觀、生死觀。
“按照你的說法,那些躲在暗中的殺手反而是在幫助我們適應新世界?”馬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