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衣人輕功極好,已經追上了他們,田芷驚住,隻見那黑衣人伸手擲出什麼,然後身影很快被甩掉。
田芷身體往後躲開,可一旁的男子似乎因為受傷,神誌有些渙散被那東西砸中。
隨著一聲痛苦的沙啞聲,男子暈過去了。
田芷趕緊抓住他差點掉下車的身體,一把搶過韁繩用力趕馬。
沒想到到頭來還是她帶著這人逃命。
身後的黑衣人漸漸沒了蹤影,田芷牽著韁繩根本不知道去哪兒,隻是一直往前跑著。
直到頭頂的日頭漸漸西斜,馬累倒在了路邊,她才停在一個郊野,帶著男子下了車。
四處瞧了瞧,遠處似乎有農戶種的菜,看來這附近應該有人。
她走過幾處田埂,果然瞧見一個農戶在地裡,於是說動了那人幫忙將男子抬去了他家。
男子一身的血,農戶賴叔瞧著也害怕,本不願收留,田芷咬了咬牙,取出頭上的素銀簪子給了他。
賴叔皺皺眉頭,看了看簪子,換個幾十一百錢的應該不是問題,於是歎口氣收下了。
田芷心裡嚎叫,這人賠給她的二十錢都給他花回去了,還倒貼了幾十錢,牙齒咬地咯咯作響。
晚上賴叔幫男子燒了水洗過傷口後簡單地塗了一些傷藥,可沒過幾個時辰傷口發炎他就發起了高燒。
賴叔告訴她隻能去鎮上抓些退燒藥,不然這麼下去他會死。
第二日,田芷隻能照著賴叔指的路走去鎮上,按著方子抓好藥後,回來是賴叔的媳婦吳氏煎的藥。
田芷收拾東西準備走了,她還要回田家村,爹娘都還在等著她。
跟賴叔打過招呼後,她才剛抬腳還沒走出院門,屋裡就傳來了男子醒來的消息。
吳嬸將田芷拉進屋,男子正半睜著眼打量他們。
賴叔上前將他扶起來,男子倒抽涼氣顯然是牽到了傷口,他看著賴叔,眼神疑惑,問道:“你是誰?”
賴叔指著田芷道:“是這位姑娘因為你受傷,帶著你到我家養傷的。”
男子隨著指引轉過來看著田芷,神色奇怪,頓了頓問出了田芷怎麼也沒想到的問題。
“姑娘是?”
田芷怔住,奇怪道:“你……你不認得我是誰了?”
男子搖了搖頭,看著與之前掐她的樣子截然相反,顯得有點遲鈍。
田芷不敢置信,反複湊近了自己的臉,試圖讓他想起來什麼,可男子仍然是搖頭。
最後田芷問了一句,“那你記得你自己是誰嗎?”
男子深深思考了一會兒,沒有說話,隻是抬起頭來看著她。
田芷放棄了,她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這人失憶了。
正思考這件事變的麻煩了起來,忽然轉念一想,他失憶了自己好像也沒什麼影響,於是交代賴叔,等男子傷好後放他離開就是。
她現在無暇顧及旁人,告彆了幾人抬腳出了門。
可走著走著,她腳步忽然慢了下來,停在了院門外。
爹娘被衙門帶走,她無計可施不說,還有一個虎視眈眈剛將她賣了的二伯一家。
她現在一個人回去等於自投羅網,不說找個幫手,有人能在危急時刻搭把手也是好的。
她頓了頓,咬牙糾結半天,終於還是回過頭去。
賴叔正同吳嬸商量之後的事,抬頭瞧見田芷又回來了,眼睛瞬間亮了。
“姑娘這是準備……”
田芷張了張嘴,決定道:“我想了想,還是帶著他一起走吧,是我救的終歸不能不管。”
她給自己找了個由頭,賴叔和吳嬸點點頭,笑道:“我就說姑娘不是那等冷血的人。”
兩人笑嗬嗬看了看他們倆。
田芷轉頭,瞧見男子眼底閃著光,嘴角抿了抿,似乎還挺高興。
一場失憶,連性子也跟著變了?
接下來他們又在這裡待了兩日,應是男子原本身體不錯,傷勢好的也快,這幾日已經能下地走了。
田芷便帶著他跟賴叔告了彆,往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