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他!
“你…你沒走?”
田生額前的一點發絲淋了雨,滴答順著臉頰流下來,顯得很狼狽,可他眼裡的光卻在黑暗下格外明亮。
他顫抖著站起身,粗布麻衣很不合身,袖子褲腳短了好些。
他眉頭微微皺了,張了張嘴,遲疑道:“我。不知道去哪兒。我沒有想做的事,他們都不要我。”
聲音有些顫抖,很低沉,好像在哪裡受了委屈。
田芷的手垂下,問道:“所以,你就又回來了?”
他點點頭。
看來是去試過了,但他這呆呆傻傻又滿身是傷的樣子,確實沒有地方會要一個這樣的人。
田芷很想狠下心告訴他,你在我家隻會給我們帶來麻煩。
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她努力想找到留下他的好處,可莫名收留一個陌生人,不說她自己難以說服,就是村裡人知道了也要傳些風言風語出來的。
停了許久,田芷垂眸,瞧見他褲腿邊在滴水。
抿唇道:“那你乾得了農活嗎?”
田生點頭,堅定道:“我可以。”
“那燒水做飯,洗衣疊被,或者砍柴挑水,你也行?”
他道:“我可以。”
田芷不知道說什麼了。
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將木棍放下,“跟我來吧。”
她進屋從木箱裡翻出了一身給爹剛補好還沒拿回去的衣服,遞給他。
“把乾衣服換上吧。”
然後再進屋抱了一床被子引著他走去了柴房。
家裡沒有多餘的房間,柴房也不算臟,平時都有打掃,她進去鋪了些稻草,將被子放下。
見田生還站在門外,便喊了他進來。
“以後你就住這裡,一會兒將乾衣服換上,明日我再告訴你要做的事,先睡吧。”
田芷說完就出去了,將門關上,直到屋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才抬腳回了屋。
第二日雞叫了兩聲,天剛亮,田父田母很早起來準備下地乾活,可剛打開柴房門,隻見裡麵趟了個人。
瞬間院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叫喊聲。
“你是誰?!大膽賊人,竟然偷我家的東西,孩兒娘,快過來抓賊!”
兩人將人摁在地上,叫小寶去拿繩子捆人準備帶去官府。
田芷本來還在夢中,隻聽見爹娘的聲音在喊抓賊,立即清醒,從床上跳起來。
跑去柴房一看,果然田生被捆住了雙手。
田父看見女兒出來很是得意。
“芷兒快來!這賊人偷家裡的東西,正好被我抓住,我們帶去見官。”
田芷趕緊上前解釋道:“爹這不是,這不是賊人。”
“啊?”
田父田母沒明白女兒什麼意思,這家裡憑空出來個人,不是賊是什麼?
田芷將來龍去脈給兩人解釋清楚,隨後趕緊去將田生手上的繩子解了。
田父田母很不好意思,尷尬道:“你這孩子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就說這細皮嫩肉的怎麼看也不像賊。”
小寶在一旁喊著大哥哥。
田父田母一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