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孝子。”承昀一邊走過去,一邊批評道:“竟連自己爹娘的骸骨都不要了。”
溫彆桑不說話,隻警惕又畏懼的往後退著,五指藏在身後。眼看承昀越來越近,豁然揚起一把泥沙扔了出去。
也不管有沒有撒中,他再次翻身,膝行向前,試圖與對方拉開距離。
腳踝忽然一緊,整個人被朝後拉了過去,溫彆桑趴在地上,忽然又被抓著肩膀翻了過來。
這一次,承昀是真的動了怒,他灰頭土臉的麵容上眉頭緊鎖,雙目緊閉,但身體卻死死壓在了溫彆桑的身上,雙手也重重鉗住了他的雙腕。
溫彆桑看得出來,他正在努力與眼中的障礙物做鬥爭。
他嘗試掙紮,可對方的力氣實在太大了,紋絲不動。
兩人離的極近,溫彆桑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睫毛上的灰塵,混在塵土顆粒下方白淨的皮膚,這張此刻顯得極為狼狽的臉龐,仍能看出那是一張養尊處優的麵容。
“太子殿下。”他終於忍不住開口:“我究竟何處惹到了您。”
承昀很想惡狠狠地瞪過去,但他艱難的張了一下眼睛,又不得不閉上,咬著牙道:“單憑你今日對孤做的事,一百顆腦袋都不夠砍的。”
“分明是你先通緝我的。”
他語氣裡染上了委屈,甚至聽得出正在哽咽。
承昀很想欣賞一下他此刻的表情,但他眼睛剛睜開又不得不閉上。
身下的東西還在時不時掙紮一下,但那力氣就像蚍蜉撼樹,不值一提。
等到承昀終於能睜開眼睛,隻看到他微微泛紅的眼睛,還有緊繃的,顯得尤為冷硬的唇角。
承昀將他雙腕固定在頭頂用一隻手抓住,抽出另一隻手撕破了他的外衫,將他雙手綁緊,再一把將人抓起來,重新丟回了樹下。
接著吐了口氣,又從他身上撕下了一塊布料,轉身去河邊擦洗了臉,再次走回來,表情陰森地盯著他。
溫彆桑的外衫被撕的像條破布,裡麵的衣服也在對方的大力之下扯開了些許,左肩肩膀和鎖骨露出一大截。
初冬的夜晚固然沒有風也涼的驚人,裸露在外麵的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溫彆桑正聳著肩膀,用嘴唇叼著垂落的衣物,將其重新拉好。
承昀額前和鬢角的頭發微微濕著,冷冰冰的折了一根桃枝,將他另一麵肩膀的衣物也拉了下來。
瑩白的肩膀暴露在空氣裡,溫彆桑不受控製地打了個哆嗦。
他看承昀,後者還是冷冰冰的模樣,隻是眼神裡麵隱有幾分惡意與挑釁。
溫彆桑隻能偏頭,將被捆住的雙手伸直,再次張開嘴去夠那邊的衣物。
眼看著就要叼住,承昀再次探出桃枝,將那衣物又朝下拉了拉。
這一次拉的有點多,領口直接滑到了手肘,幾乎露出了半邊胸口。
溫彆桑再次朝他看過去,道:“冷。”
“是啊。”承昀道:“大抵再過半月,盛京就要落雪了。”
夜風吹過,溫彆桑打了個寒噤,他努力想要縮起身體,可毫無覆蓋物的肩膀卻涼的讓人招架不住。
他蜷起身體,將臉朝另一側偏過去,不再開口。
他唇線緊抿,但是濃黑的睫毛卻無聲無息的變得濕潤了起來。承昀看在眼裡,清楚自己的針對並非毫無作用,心氣稍微順了一些。
他在對方身畔坐下去,隨手撿起地上的幕離,剛想再做點什麼讓他哭的更厲害一點,就聞雜亂的馬蹄聲遠遠傳來。
遠遠看到火把的模樣,承昀伸手將溫彆桑的衣服拉了上去,然後站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整理了一下失去發冠的長發,儘量讓自己變得得體起來。
齊鬆帶著騎兵匆匆趕到的時候,就見太子正懶懶靠在桃樹下方,雖有些衣冠不整,可神色卻有種運籌帷幄的波瀾不驚。
“殿下。”齊鬆一上來就關切地道:“您沒事吧。”
“無礙。”承昀淡淡道:“可曾抓到他的同夥?”
“抓到了。”齊鬆道:“隻是在帶回太子府的路上,他一直說自己根本不認識……”他看了一眼溫彆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樓招子呢?”
“已經去了小方山。”
聽到這個地名,溫彆桑下意識仰起了臉,齊鬆又偏頭來看他,頓時微微一震。
這真人簡直比畫像還要魅惑十足。
承昀忽地一擰眉,直接走過去擋住了齊鬆的視線,一把將溫彆桑從地上拎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