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他人脈廣,倒是沒有說錯。
此人是皇商,認識常星竹,常星竹與承昀是表親,可以說是撘上了將軍與太子。
另一邊,他還認識戚小侯爺,戚小侯爺的母親是青陽公主,青陽公主是今上的親妹,是承昀的親姑……
溫彆桑忽然覺得哪裡不對。
怎麼感覺從宋千帆的關係譜裡往上走,每次都順到宮無常那裡?
不過,若是一切順利,倒也用不到宋千帆幫忙。
溫彆桑把信裝好壓在枕頭底下,閉上
眼睛沉沉睡去。
離開太子府之後,他總算能一覺睡到天亮,也不擔心會突然有人撲過來要吃了他了。
翌日,溫彆桑睡到日上三竿,聽到前方鋪子外麵傳來各種叫賣的動靜。
熱熱鬨鬨的一天又開始了。
十一月初,雪在屋頂堆著,溫彆桑坐在窗前的鏡子旁,對著鏡子描了描眉,抹了一些唇脂,讓自己的麵容看上去更加姝麗。
隨即挑了個水藍色的長裙換上,如此一來,若是有人來到後院,就會一眼看到此處有女眷。
但凡有點君子之風的人,都會懂得非禮勿視。
接著,他取出一個碾子,往裡麵倒入了一些黑色物體,慢吞吞地碾了起來。
“桑姑娘。”陳長風見到他的門開,便快步走了過來,剛到門口就猛地退了出去,隔了好遠,問:“您,一大早的……做火·藥啊。”
“做噴火龍。”溫彆桑見他害怕,停下了動作,眼眸乾淨,道:“你有事嗎?”
“沒事,就是想問您餓不餓呢,我去買點吃的。”
“鋪子有人嗎?”
“有夥計看著呢,您放心。”
“那我要兩個包子。”溫彆桑想了想,又道:“還有稀飯。”
“哎。”陳長風點點頭,準備走的時候,又回頭來,輕聲道:“老板,咱們這兒周圍街坊多,有一點動靜都聽得清清楚楚,若是給城防的人聽到爆破聲,說不定會影響計劃。”
溫彆桑點頭,道:“你放心,我有分寸,不會炸的。”
他說罷埋頭又碾了起來,陳長風固然相信他的分寸,卻也還是忍不住擔憂。
那可是火·藥啊……
陳長風買了包子,順便用帶去的碗舀了稀飯,回來的時候,便見到一個頭戴金冠,身穿錦衣的金貴人正靠在櫃台前,隨口問:“現在還能訂到藍色焰火嗎?”
夥計的搖頭:“今年的已經全部訂出去了,馬上川洺水就要結冰,年前不會再有焰火往這邊送了。”
“不能走陸路嗎?”
“都是易燃物,陸路顛簸,隱患多,速度還慢,我們的焰火一向都是走水路的。”
“聽說是從君子城運來的?”
“正是,所有的藍色焰火一律都是出自君子城焰老板之手,如
今這世上除了他之外,還沒有第二個能調製出藍色焰火的人。”
說起這話,夥計一臉與有榮焉。
掌櫃的對他笑一笑,繼續往後麵走。
金貴人從櫃台上直起身體,道:“後頭有客人?”
夥計的忙道:“是老板的侄女,這兩日過來探親的。”
“嗯。”承昀道:“這兩日剛來的?是老板親侄女嗎?”
夥計的莫名其妙,道:“不知道,掌櫃的讓喊她桑姑娘。”
承昀忽然笑了。
“年前其他焰火還能訂嗎?我府上馬上有喜事,想熱鬨一晚上。”
夥計的又一次看了眼他身上的衣物,道:“一晚上啊,那可需要不少呢。”
“嗯,得上千桶吧,有這麼多嗎?”
“有有有,藍色的沒有,但是其他的多著呢。”
“你們倉庫在這兒?”
“在後頭,我領您去看看。”
一邊帶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