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孤為什麼要給他倒...(1 / 2)

太子夢我 喬柚 11258 字 5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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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聲被叫停。

說話的是常星竹:“能不能彆彈了!大清早的殺豬啊!”

宋千帆反應很快:“他不是在說你。”

溫彆桑撫著琴弦,對自己的琴藝也產生了一絲動搖:“想是我多年未練,技藝生疏。”

“敢問您上次彈琴是……”

“十五年前。”

“您多大了?”

“十九。”

宋千帆點頭:“能理解,能理解。”

他思索著,竭力在腦中尋找措辭。

溫彆桑又道:“母親說我在琴藝上極有天賦,隻是我年幼不愛此道,故而未曾精進,但撿起來應當不難。”

“……那會兒我娘也總誇我哪哪都棒。”

“什麼?”他說的太小聲,溫彆桑沒有聽清。

“沒。”宋千帆道:“姑娘在琴藝上,確實,有些天賦,隻是,與樂悠坊準備的曲譜,可能……不太契合……”

“還有半月,我可以與她們一同練習。”

“您除了琴藝,可嘗試過彆的樂器?”

“我娘擅琴。”溫彆桑想了想,道:“其他的我沒有接觸過。”

宋千帆道:“你有沒有,長大之後,被你娘誇的,技藝……?”

“我雙親已經去世。”

說話之間,濃睫被水痕沾濕。

宋千帆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那個,你,你坐一會兒,我去問一下,稍坐稍坐……”

“殿下,您聽到了吧。”靠窗的閣樓上,宋千帆坐在承昀麵前,道:“不是我不幫她,這,琴女,她是真乾不了。”

昨晚飲酒過多,承昀頭痛欲裂,不斷按著發痛的太陽穴,道:“你幫不了最多不能給你大舅哥交差,跟孤說個什麼勁兒。”

“我……”宋千帆敏銳捕捉到了‘大舅哥’三字的真諦,正色道:“其實謝大哥並未在信中明說,隻是我沒想到來的會是個姑娘,就想著,也許是的吧……不過我不確定啊,殿下,要不,您過去跟她聊聊?”

承昀停下動作,用不慎明晰的眼睛看著他,醉酒後的眼眸有些倦意與迷蒙,但宋千帆還是品出點什麼。

幽暗的,沉寂的,若午夜深海起伏的浪頭。

“他……”

——“你卻不

配。”

承昀偏頭,微攏著眼睛躲避冬日的暖陽,道:“他還不配孤親自去見。”

宋千帆:“依殿下的意思,我應該將她打發走。”

承昀指了指拉高的卷簾,宋千帆上前放了下來。

光線透過卷簾在臉上留下條條陰影,承昀道:“他可還有彆的技藝?”

“問了,說沒有。”

“跳舞,唱歌,耍劍,花棍,雜技……”

宋千帆去了廳內,溫彆桑道:“不會。”

“不然扮成仆役?”

“普通仆役能接近周蒼術嗎?”

“不好說,到時候能在正殿上服侍的很可能都是周家的老人,扮成醉仙樓的幫工,隻能保證可以進入相府。”

“我真的不能做琴女嗎?”

“……”

在承昀沉思的時候,宋千帆錘了錘來回奔跑的腿,滿臉愁容:“殿下,您真不考慮跟他麵對麵談嗎?”

“孤什麼身份,他什麼身份,如何見得。”

宋千帆坐在凳子上歇腳,給自己倒了杯茶,道:“這句怎麼回?”

“半個月,他若當真有心,也許學得會。”

“可我懷疑他連宮商角徵都分不清。”

“實在不行,易容吧,給他找個啞琴,跟大家一起彈,也分不出來。”

醉仙樓也有獨特的保暖方式,幾趟下來,宋千帆已經滿頭大汗。

氣喘籲籲地撐著桌子站在溫彆桑旁邊。

溫彆桑用手給他扇著風,道:“如此一來,樂悠坊的姑娘便都知道我是在濫竽充數。”

“那確實瞞不了。”宋千帆一手撐著腰,一邊把臉靠近他的手,道:“可你完全無一技之長,其他的你裝都裝不了。總之先這麼安排著,你這幾日試著練練,若還行,就拿好琴,實在不行就拿啞琴,對外就說你對相府哪個少爺有情,存心攀附,也說得過去。”

“嗯。”溫彆桑繼續給他扇著風,宋千帆一時沒了話,逐漸有點不好意思,主動離開道:“那,你可有琴師,要不要我幫你安排一個?”

“好。”

“不用扇了,累壞了吧,待會兒一起用個餐。”

“不必了,我想抓緊時間回去練琴。”

宋千帆送他下樓,臨近月

門的時候,溫彆桑輕聲道:“煩請小東家代我多謝那位高人。”

宋千帆心頭一虛,溫彆桑已經在月門前轉身,眼眸乾淨純良:“千萬為我保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宋千帆急忙拱手,道:“這個自然。”

溫彆桑頜首,抱琴遠去。

後方,皇太子徐徐行來,宋千帆收回視線,語帶猶豫:“殿下,這桑姑娘,話裡有話啊。”

“你若泄密,他定會將你家一起炸了。”

宋千帆:“……”

他隨太子一路來到車前,道:“敢問殿下,這琴師,是我來安排,還是……”

“他既然信你,就全由你負責。”

宋千帆以為他沒聽懂:“我記得殿下琴棋雙絕……”

“沒時間。”

車門關上,宋千帆神色莫名:“猜錯了?”

馬車遠去。

後方的車棚一角,溫彆桑抱琴而出,眉目清冷。

太子府,承昀換上乾淨的衣服,從放著浴桶的屏風後走出。

龐琦端著白瓷小盅上前:“殿下,解酒湯。”

承昀接過,一飲而儘。

“孤睡一會兒,任何人不得驚擾。”

“是。”

剛在寢榻躺下,外麵忽然傳來齊鬆的聲音:“殿下……”

“殿下睡下了。”

“我有要事。”

“什麼事都不得驚擾。”

齊鬆將手圈在嘴邊,朝殿內喊:“是一個姓桑的姑娘贈的箱子!”

承昀當即睜開眼睛,扶著快要炸裂的頭坐直:“在哪?”

幾人在廊下疾行。

齊鬆道:“方才有人要求我親自出門相見,我一出去,他便給了我一個木箱,說是桑姑娘所贈。”

宮人小跑在前,為他推開了書房的門。

承昀站在門前,凝望著書桌上方方正正的黑色木箱,道:“你就把它放這兒?”

“聽說是貴重之物。”

“自然是貴重之物。”

想著溫彆桑昨日的態度,承昀不禁後退兩步,道:“除了這東西之外,可還有彆的交代?”

“還有封信。”

“信呢?”

“在箱子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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