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洗澡。”
“看我……你有什麼毛病嗎?”
溫彆桑搖搖頭,道:“因為你沒有換水,我猜你應該很想我。”
“……”承昀一時無言,好一陣才道:“我今日跑了一天,實在太累了,所以懶得換……”
溫彆桑的手,忽然在他說話的時候塞入了他的唇間。
承昀不自覺地咬了一下他的指尖,溫彆桑眯了眯眼睛,露出了有些舒服的表情,又將手指朝他唇間塞了塞。
承昀:“……”
他一把握住那隻手,道:“我問你,你是不是在勾引我?”
“嗯。”
“……”承昀又啞了一下,道:“你,再這樣,我要以為你也喜歡我了……”
“你可以以為。”溫彆桑完全不在意,手被他拉住,手指還在他手腕的肌膚上輕輕撫弄,道:“
彆真信了就行。”
一句天堂,一句地獄。
剛泡過水的睫毛無聲顫了一下,承昀忽然抓起他的手,一口咬在他的手腕處。
他用力閉著眼睛,可牙齒卻一點都沒舍得用力。
嘴唇貼在他的脈搏上,仿佛可以感受到對方心頭的跳動。
砰,砰,砰……
不疾不徐,慢條斯理。
在這一刻,太子忽然感覺到了一股莫大的悲哀。
這爛良心的東西,究竟是如何做到一邊渴望他的觸碰,一邊對他心如止水。
他此生唯一欺負過的人就是這入夢打亂他生活,顛覆他對自己整個人生認知的東西。
可偏偏遇到了一個完全不知變通的兔子。
睜開眼睛,太子眼尾發紅,黑潮彌漫的瞳孔倏地湧出一股強烈而迅疾的欲望,有若颶風過境,不過須臾,整個人的氣場便發生了翻天地覆的變化。
就在這時,唇間的手腕忽然被人抽走,溫彆桑一下子從浴桶旁邊站起,略有些戒備地看著他。
太子坐在水中,微仰著臉,濕漉漉的長發貼著臉頰滑落,一側耳朵被包在頭發裡,另外一邊耳朵從發間探出,潔白而乾淨。
他五官生的極好,眼眸狹長,眼尾上挑,這種眼型本該生出一副刻薄相,事實上,承昀太子在不懷好意的時候,的確會給人一種邪肆張狂的感覺,可偏偏,他眼瞼下方的臥蠶中和了這副刻薄的眼型。
這讓他在扮乖的時候會像隻小狗,發飆的時候像條瘋犬,笑起來的時候即輕薄又多情,不笑的時候,臥蠶平整,一動不動地盯著人,帶著幾分讓人退避三舍的危險。
此刻,水中的太子便像是深海之中披著人皮生著利爪的巨怪,再漂亮端麗的容顏,再流暢強健的肌肉線條,都阻止不了他想要吃人的事實。
溫彆桑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屏風,蹬蹬跑回裡間,鑽進被子裡之後滾了兩下,直接用被子將自己卷成了一條,再朝下麵縮了縮,隻露出半個潔白的前額,開始閉上眼睛睡覺。
承昀神色陰鬱,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漸漸平靜下來,他放鬆身體,靠坐在浴桶後側,用力抹了把臉上的水珠。
撐在浴桶兩側的手臂肌肉起伏,無聲滾動的喉結泄露了身體內部叫囂的不寧。
他垂眸,凝望著水中的龐然巨物,久久無聲。
從屏風後麵出來,太子沉默的坐在火爐旁,靜靜熥了半夜的頭發。
上床的時候,把自己卷成一條的家夥已經沉沉睡去。
承昀坐在上麵,盯了他一會兒,緩緩伸手把他的鼻子從被子裡露出來。
翌日,溫彆桑睜開眼睛,立刻便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沉睡在身邊的太子把他當長枕頭摟在懷裡,臉正貼在他的腦袋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