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你能不能哄哄我。(1 / 2)

太子夢我 喬柚 10501 字 5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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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溫彆桑的眼中,承昀太子就像是每天飄在天空的小金龍,打個噴嚏就是瓢潑大雨,翻個跟頭就是一場雷霆。

渾身的鱗片閃閃發光,驕傲的姿態就像是長在頭上的那兩顆龍角一樣,永遠都不會移動位置。

他生的高貴,也知道自己高貴。在他心中,他更信奉去做一個陰險毒辣、讓人畏懼的人——

一個可以肆無忌憚玩弄權術,把所有人都踩在腳下,一切儘以利益為出發點的人。

可事實上,他會在做錯了事情之後感到心虛,會在傷害到彆人之後半夜送藥,會背著手悄悄給老乞丐塞錢,也會記得許久不見的平民的名字,還吃得過營中的大鍋飯……甚至還差點同情心泛濫,想給楚王送消息。

他是一個和溫彆桑完全不一樣的人。

溫彆桑不是一個好人,也從來不主動將任何人放在眼裡,永遠沒有泛濫的同情心,即便有即將餓死的人揪住他的衣擺,他也會毫不留情地抽回自己的腳。

溫彆桑清楚,自己就是這樣一個人。

第一次聽到父親和母親說著他的事情,他便學到了一個新的詞彙,同理心。

父親說他缺乏同理心。

為了驗證溫彆桑究竟是不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他們給溫彆桑買了一隻小狗,溫彆桑很喜歡,每天都抱著它睡覺,給它洗澡,和它一起在泥裡打滾兒,有一天,小狗不小心跑丟了,溫彆桑足足哭了一整夜。

第二日,小狗找回來了,娘說,他隻是邊界感太強。

因為情緒過於極端,觀念也過於黑白分明,導致他在邊界之外的人事上表現的十分冷淡,而在邊界之內,又過於要死要活。

父親總是希望他成為一個正常的人,因為他擔心溫彆桑不會調節自己的感情,日後傷人傷己。

但溫彆桑永遠都會把這件事搞砸。

所以他一直弄不懂承昀。

被帶回來的那天,他真的嚇壞了。

承昀說要在他耳後的黑痣上打上火烙,要用鐵刺穿過他的琵琶骨,還要用炭盆炙烤他的雙腳。

他拚命的想著要如何抵抗對方,要如何把自己救出火坑,還要狠狠打爛這個惡人。

可到了府裡的時候,對方卻把他抱了下來。

即便還是凶巴巴的。

他本來對他沒有那麼多好奇的,他也不在乎對方的言論與做法如何矛盾,並不想知道對方內心為何如此多的彎彎繞繞。

直到那日在太子府,承昀不顧他的拒絕,無論如何都要勸他回家。

他那天的表情難看極了,每一個笑容都和眼神無限割裂。

天空的小金龍把自己打成了結,淒淒慘慘的從這邊挪到那邊,他似乎很希望自己不要再那麼金光閃閃,可惜他扒不下自己一身金光閃閃的鱗片。

於是,所有人都看到了天空那隻蠢笨的,把自己打了結的小金龍。

溫彆桑覺得他特彆好玩。

他不斷強調,看著對方把自己係的越來越來越死的樣子,心中覺得驚奇極了。

他困惑,不解,總想弄清楚,還覺得他那笨笨的可依舊閃閃發光的樣子特彆有趣。

他吻他,他們開始親近。

溫彆桑享受他的親吻,感受他的渴望,還有那些不明所以的各種悸動。

溫彆桑其實一直不明白,為何他總是壓抑自己,他感覺他的鱗片正在逐漸黯然失色。但就是這樣的黯然,卻讓他忽然發現,這金光閃閃的小金龍,或許也並沒有那樣高傲的不可侵犯。

他環住他的脖子,可以感受到對方激烈的渴望和頸側脈搏的瘋狂跳動,趴在他的胸口,可以清晰地聽到對方時而輕緩自然,時而迅疾如雷的心跳。

他喜歡他為了他收斂光芒的樣子,好似忽然之間不那麼刺眼,變得平易近人。

直到那日,他說他玩弄他。

溫彆桑並未能第一時間理解這兩個字的具體含義,他坐直身體,問他:“玩弄嗎?”

然後他提到他的尊嚴,溫彆桑不明白為何這種事會和尊嚴扯在一起。

但他好像要哭的樣子,看上去有種分外的有趣,或者說……可愛。

小金龍哭的時候,會不會真的掉金豆豆啊?

溫彆桑不知道,但他想看。

他問他:“你要哭給我看嗎?”

把人惹生氣了。溫彆桑睡了一夜,才發現他竟然就在長榻上躺下了。

他學著往日的樣子去跟他和好,主動讓他幫自己穿衣服,穿鞋子,還安撫一樣拍他的頭。

就在那個瞬間,對方投過來的眼神,讓他意識

到整個環境並非如他所預想的那樣安全。

小金龍隨時會打開自己的結,因為結是他自己係的,他隨時又會顯擺起自己那一身漂亮的鱗片,報複一樣刺瞎所有人的眼。

他明白了過來,自己所以為的平易近人其實都是假的,小金龍從未收起他那灼人的光芒,隻是自己眼睛纏上了黑紗,誤以為他不再如此前刺目。

明明第一次親他是承昀自己,明明他們是心甘情願的互相靠近,到了對方眼中,居然成了他不懷好意的羞辱。

牢房外麵傳來了敲敲打打的動靜,伴隨著齊鬆和樓招子的交談,有人朝裡麵喊了一聲:“殿下?殿下!!”

他們的殿下倒在地上,灰撲撲的,淒淒慘慘,看上去仿佛從九霄之上摔在了泥潭裡,死沒死不知道,但總歸是一動不動了。

“公子,殿下到底怎麼樣了?”

溫彆桑隻能對外麵說:“他受傷了。”

外麵的人似乎更焦急了一些,溫彆桑站在承昀身畔幾步遠的地方,靜靜望著地上的人。

“公子,殿下傷的怎麼樣?”

外麵再次傳來聲音,溫彆桑再次回答:“他昏倒了。”

“人怎麼樣?!!”

溫彆桑不知道他們究竟想知道一個什麼樣的回答。

他也無法給出更加準確的回答。

承昀昏倒了,倒在這裡已經快一刻鐘了,他並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樣,他又不是大夫,他也沒有火眼金睛。

這時,申悅容忽然朝這邊看了看,外麵的人立刻敲著牢門,吸引著她的注意。

溫彆桑也下意識擋在承昀身前,防止她再次傷人。

申悅容忽然咯咯笑了起來,仰起臉對外麵道:“他死了。”

“你這瘋女人,胡說什麼呢?!”齊鬆的聲音帶著慌亂,又一次向溫彆桑求證:“殿下到底怎麼樣?公子?你快看看他!”

他們並不能看到牢房內的全部動靜,溫彆桑和承昀又在角落,可以說相當隱蔽。

申悅容又一次大笑,道:“他死了,我都聽不到他的呼吸了,哈哈,死了死了死了!”

溫彆桑屏住呼吸。

從申悅容的武功來看,她必然內力極深,他都說聽不到承昀的呼吸……

溫彆桑轉動腳步,看向

地上的人。

外麵再次傳來交談聲,龐琦在外麵道:“這件事還是趕快通知皇後吧,她太危險了,憑我們幾個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如果殿下當真……”

溫彆桑定了定神,緩緩蹲下來,試探地去探了探對方的鼻息。

手指忽然被氣體噴了一下,他縮手,看著趴在地上的太子。

對方呼吸微弱,嘴唇動了動。溫彆桑沒有聽到聲音,卻看懂了那句話。

“……我可能,活不到再冤枉你的時候了。”

溫彆桑頓了頓,忽然伸手把他扶了起來,承昀神色扭曲,冷汗涔涔,溫彆桑這才留意到,自己拉扯的是他那隻被申悅容拍過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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