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柔艱難地伸手,輕拂過高進的額頭,仿佛對世間充滿了留戀。但這份遺憾無法扭轉悲劇,隻是令高進更加悲傷。
“彆再說下去,阿柔,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直到最後一刻,我還想挽回你,沒有你,我不知該如何活下去。”
儘管內心期待阿柔多留些許話給他,但目睹阿柔掙紮的苦楚,賭聖終究不舍再讓她承受。隻是希冀能減少她一絲痛苦。
“不,我還要繼續,我要你答應兩件事,一年內不可承認自己是賭聖;另一件是你必須承諾一年內不去找仇笑癡尋仇。”
“隻要應我這兩個條件,我方能安心而去,你能答應我麼,高進喬?”
阿柔的話語中蘊含著肺腑之痛。而門外的李一鳴,聽此情景,卻無能為力。若阿柔要求高進拖延一年,他已無暇等待。
即使賭聖不自稱賭聖,外界亦有許多人認定他為賭聖,到時候李一鳴隻需自稱為賭聖,代表他出手,畢竟無真賭聖現身,也沒人識破他。然而,他等不起這一年的時間…
甚至,可以稱李一鳴為天機賭徒的親傳弟子。當這秘密一旦揭破,若是天機賭徒不否定,無人能識破李一鳴的賭技真偽,屆時,他李一鳴便可承天機賭徒之名,代行賭道。
到那時,此事終將得以平息,關鍵看高進是否甘願為了阿柔舍身求策。假設天機賭徒信守誓言,李一鳴便彆無他法,唯有獨自麵對仇笑癡的惡意。
麵對這局麵,即便是天機賭徒也不得不沉默。人怎能因自己的意願阻止他人行俠懲凶呢?這個世道,向來如此無情,何況,在李一鳴看來,這絕非天機賭徒能做出的選擇。以保全對手為代價,無疑是縱敵。
天機賭徒思維未被蒙蔽,必然不會行此險招。此想一過,李一鳴內心五味雜陳,現狀依然如故,似未帶給他太多變數。然而,李一鳴的存在確是引起了變局。或許是因他,仇笑癡預感了危險,提早向天機賭徒發起攻擊,使得李一鳴猝不及防。
原本,他還以為還有充足的時日,卻未料天機賭徒已置身危機。對此,他隻能啞然,但這些無足輕重,畢竟最後,他仍有機會挫敗仇笑癡,這就足夠了。
在李一鳴思考之際,房內,天機賭徒悲痛萬分,握緊了阿柔顫抖的手嘶吼道:“我應允你,阿柔,你就放寬心吧!我的應諾確鑿無疑,不過與你想象的有所不同,即便我挑戰仇笑癡,也不會敗在他手下。我此生僅在一子之下敗過,此人,名為張寶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