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動作,歸瀾瀾才注意到他臉頰一側有個極淡的紅痣。
然後一套動作越來越熟練。
歸瀾瀾都不知道他哪裡背出來那麼多的誓詞,又為何能如此理直氣壯、抑揚頓挫地在她麵前一一複述?
……
這個男人就這樣跪在她麵前拜她為師了。
比她所想要的結伴遊曆還要鄭重、認真百倍。可他明明看起來是那種最恪守規矩的頑固派!
她迷迷糊糊地喝了一口茶。
算了算了,既然對方如此認真,那她也以同樣的真誠回報便是了。
雖然她是第一次來凡界也是第一次當彆人的師父。可隻要一切順利,日後總有他蕭流景為今天的遠見而自豪的機會!
說服了自己之後,歸瀾瀾又好了。
她很明顯地鬆弛下來,又喝了一口茶,擺擺手道:“徒弟快快請起!”
蕭流景站起來,朝她露出笑容:“師父。”
*
此間事了,其實倒也不急著離開。
一是歸瀾瀾一時之間也去不到更遠的地方,而是蕭流景畢竟受著傷。
他們既然與城主姬珃搭上了線,就不急著再走。
姬珃的出手很大方,每次去給他看診的時候,都能收到一大筆診金。
因而歸瀾瀾的口袋也漸漸鼓囊起來。蕭流景是次次跟著她一道去的。
如他所言:“既然拜入師門,就該好好侍奉師父才是。”
他實在是乖覺得不像話。倒讓原本坦然的歸瀾瀾生出幾分不好意思來。
“其實……倒也不用這樣拘束啦。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呀。不一定要在我身邊。”
可是蕭流景卻道:“跟隨師父學藝,便是頭等的大事了。”
歸瀾瀾:“……噢。”
她無奈之餘,更生出幾分好奇來。
“小流景,你從前生活在什麼樣的地方?”
青年被這樣問的時候,很明顯地怔愣了一下,隨即徐徐笑起來:“是個平平無奇的地方,不值一提。”
歸瀾瀾歪了歪腦袋,疑心他是在敷衍。
可蕭流景緊接著又道:“隻是怕說來師父覺得無趣。”
他修長的指有條不紊地梳理著散亂的靈藥,將它們打理得妥帖細致。即便不問,歸瀾瀾也知道他從前必定不凡。
再說了,就是再無趣,難道還有魔宮來得更加磋磨人?歸瀾瀾不相信。
蕭流景道:“我少時便被仙人看中,收入門牆。之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