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驪沒有跨越空間的天賦。
這術法對於魔尊來說或許隻是舉手之間。然而他卻隻能在魔尊事先框定好的架構內活動。
他隻能帶著歸瀾瀾一起往那罪骨現世的地方趕。
歸瀾瀾在兩地之間奔波,漸漸地看起來便有些精神不濟。
蕭流景以為她是操勞過度,但又真沒見到她做什麼勞心勞力之事,心有疑慮卻不好言明。
他隻得白日裡做事更加勤勉些,將歸瀾瀾那份更擔上許多。
歸瀾瀾將他的體貼看得分明,卻也因此心裡更加沒有了底氣。
徒弟如此溫柔體貼,她卻那樣欺瞞!
可她捫心自問,僅憑如此,她是斷然不敢說出實情的。
她不敢信,也不能賭。
魔宮多年,她唯一深諳的道理就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蕭流景會是那個值得她托付信任之人嗎?
就在這樣的層層顧慮之中,歸瀾瀾還是露出了一線的破綻。
她在路上遭遇了所謂的“凡界修士”的襲擊。可事實上他們所使用的功法卻都有魔界的影子。
這種區彆在大多數人看來都不明顯。但在對於這些格外敏銳的歸瀾瀾看來,簡直就像是黑底白字那樣顯眼。
她修煉功法多年卻不得其要領,其實私底下將兩界修煉的法子都仔細對比、歸納過。並且對這些都有不小的研究。
然而研究歸研究。即便歸瀾瀾對這次襲擊的真相心知肚明,她也還是“不慎”被留了幾道口子。
虛驪憂心忡忡地檢查她的傷勢,又從隨侍的魔將那裡取出療傷的靈藥。
——被歸瀾瀾揮落了一地。
平心而論,歸瀾瀾並不信他們。
事實也是如此。當她蒼白著臉、忍著疼痛,臉上還故作無理取鬨的暴戾之態時。虛驪像是發現了什麼緩緩附身,從那散落一地的藥粉裡再次發現了足以致命的猛毒。
“少主,這是……”虛驪連臉上的驚怒都拿捏得很好。
可歸瀾瀾是真的疼,她一路上遇見這樣的事也有好幾回了,實在是看不得虛驪這嫻熟的演技。
嫻熟,但是並不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