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1 / 2)

傅氏集團一開始是以精細類化工產品發家,十年前被24歲的傅明義接手,年輕的他卻已經有了遠超常人的目光和預判,陸續收購上下遊的企業,成立傅氏集團,接著又投資其他行業,也都成為領軍代表,截止到目前,傅氏集團的產業像是一顆千年古樹,地底下的根莖已經牢牢紮根在涇市每個角落。

掌管著這麼大的產業,傅明義當然不會清閒,這十年來,陳助理在傅明義的身邊,看著他早出晚歸,全身心都在工作上。

是從去年開始,發現他慢慢分出一部分精力到了彆的地方。

一開始似乎隻是覺得有趣,偶爾想起來才會去看一眼,後來越來越頻繁。

緊閉的辦公室裡,正在開一場重要的年度會議,會議決定著全集團幾百多人的命運,也決定著傅氏集團未來的走向。

陳助理看著那條最新收到的消息,又看了眼緊閉的大門,很快做出了決斷。

他敲門進去。

集團的股東,骨乾,核心人物都聚集在這裡。

傅明義坐在高位,緊抿唇,神色淡淡。

不怒自威。

陳助理的闖入讓所有人都微微愣了一下,這場會議的重要性全集團的人都知道。

這個關鍵點闖進來,股東們不禁皺眉,可是又知道他跟了傅明義多年,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他不會這麼莽撞。

他們看著陳助理附在傅明義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

那位在他們眼裡嚴謹、一絲不苟的掌權者臉色微變。

甚至做出了會議還沒開完便離開這樣根本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人離開之後,這些集團裡的骨乾還沒有反應過來。

——

“傅總,不能再往前麵開了。”

暴雨像石子一顆一顆砸在車窗上,車廂裡卻靜謐極了,和外麵的狂風驟雨割裂成兩個世界。

此刻他們所處的位置距離溫家還有六千米左右,水已經漫過了車輪胎,如果再開下去,他們便會像前麵的車子一樣,徹底被卷入洪水中。

這裡已經成了這個樣子,那麼溫家此刻的狀況可想而知。

陳助理也忍不住唏噓。

太可憐了,爺爺在醫院,爸爸在公司,阿姨和哥哥在回來的路上,隻有他一個人在家裡。

骨節分明的手推開車門,傅明義冒雨下車。

陳助理慌張跟下去,撐開傘,舉在他頭頂。

雨水從傘麵往下落,變成了傘簾,沒一會兒衣服便全被打濕了。

雨聲響得震耳欲聾,身臨其境,更覺得此刻天氣的恐怖。

灰蒙蒙的,雨水成直線柱型重重砸落,路燈和樹木歪歪斜斜地倒下,紅色的雨衣在水裡一閃而過,湧在腳脖的水還在慢慢往上。

“傅總,雨太大了,我們還是趕快上車吧。”

“太危險了,你先開車回去。”傅明義聲音有些啞。

“你呢?”

溫家如果被淹了,那麼他很難逃出來,說不定已經……他的老板應該能夠猜到的。

“我,”傅明義一頓,然後抬頭。

頭頂響起巨大的嗡嗡聲,隱隱約約能看見一架小型的直升飛機在上空盤旋。

——

轟隆——

雷聲和閃電不停,暴雨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

水災要往高處躲這是人們不用思索的求生之道,水漫過來後,溫潼和鬆鬆也迅速地逃到溫家最高的地方天台。

然而在逃的途中,他們不幸被困在了通向天台的雜貨室裡。

“鬆鬆,不要怕,不要怕。”

此刻溫潼和鬆鬆就在這間雜貨室裡,他們本來要從雜貨室到最高的天台上去的,可是一些堆放的雜物被水衝倒,壓住了鬆鬆的後腿。

東西浸了水,非常重,溫潼要一點一點地扒開,才能讓鬆鬆的腿出來。

又一道雷聲,溫潼哆嗦起來,他害怕極了,可是一聲也不敢哭,隻是跪在地上,拚命地清除那些壓在鬆鬆身上的東西。

水還在上漲,已經漫過了他能腰部。

血一絲一絲地暈染,鬆鬆哀鳴著,用鼻子拱它,前爪子推他,讓他走。

“不能丟下你,快了、快了,馬上就好了……”

壓在鬆鬆身上的,還有最後一個廢棄的微波爐,蓋子打開了,裡麵都是水,重得像是一塊大石頭。

溫潼搬移的時候,鬆鬆也在拚命地掙動,就在他們看見希望的時候,堆在牆邊的一摞紙箱子被水泡爛了,也全都轟地砸下來,將鬆鬆壓蓋得隻剩下一個腦袋。

幸運的是,紙箱裡裝的都是他和溫希舊衣服和玩偶,不是重的東西。

不幸的是,水還在漲。

溫潼的情緒和體力已經達到了極限。

頭發衣服全都濕了,像泥一樣糊在身上,溫潼顯得更瘦小和孱弱了,水將他的肌膚泡得慘白,臉是灰青色的。

他兩條胳膊打顫,一邊安慰鬆鬆,一邊去扒那些浸滿水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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