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
“沒錯,你們的爺爺,高福瑞。”
“怎麼會!”
“我想這與他50年前的發家史或許有關吧,也許他接觸了一個精神變態的變異者,因為某種威脅恐懼至今也說不定呢?”
聶深海仿佛開玩笑似的說道。
“爺爺...”,高詠蘭想起最近老是做惡夢,說時間要到了,不會讓人討債的爺爺,麵色變得有些難看。
“畢竟轉變者也不算什麼隱蔽的事,圈子裡打聽一下總能知道。總之他為了逼出某個他覺得存在的討債者,不知從哪裡搞來了那種東西。
在遭遇如此強烈的刺激下,護身符已經完全不能抑製你丈夫的轉化。
而他或許是出於同情,沒有選擇多苟活幾天,而將護身符交給了更需要它的白惠吧。”
“居然是爺爺的錯”,高詠蘭感覺失去了力氣,好在晏冰一把將她扶住。
“不過很遺憾,即便他把護身符讓給了白小姐,也隻能延緩幾天罷了。”
聶海深突然說道。
“你說什麼?惠惠她不是已經戴著護身符了麼。”,高詠生聽說妻子的情況,頓時慌張。
“這艘船上有上百人吃了帶有異種眼球的飯菜,打個不恰當的比方,這艘船就是一個大蒸籠,除非把那些人都踢下海。”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麼”,高詠生跪倒在地,“船長你知道這麼多一定有救她的辦法對不對。”
“10年壽命,需要支付10年壽命來加固這顆護身符,另外還需要一點媒介。”
“不管是10年還是20年,我都願意!”
“詠生!”,白惠緊緊抱住丈夫。
“不用20年,10年就夠了,隻是作為媒介的材料...咦”
“這位朋友手裡倒是有不錯的材料。”
聶海深伸出戴著白色手套的手指,指向汪子凡。
“我?”
汪子凡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看去,指的並不是他本人,而是他下半身,左側褲兜。
那裡裝著。
“這個?”
船長所說的正是他那枚深海古幣。
汪子凡的臉色有些尷尬。
雖然這枚古錢幣的作用有限,並且在上一個副本和這一個副本各自使用一次之後,現在僅剩最後一次使用機會,但終究是一枚稀罕的道具。
可要說這種劇情麵前直接拒絕,他也有些說不出口,正當兩難的時候,晏冰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
“把道具給他們吧,回頭我補你一件”,雖然比較務實,但晏冰也有感性的一麵。
“拿去,沒什麼大不了的”,汪子凡把硬幣揣進高詠生手裡,接著揚了揚手“不用補。”
“這才像爺們!”,啵,晏冰高興之餘,摟著汪子凡在他側臉上狠親了一下。
汪子凡愣住摸了摸臉,“我要告你非禮!不對,我自己就是律師。”
隨著高詠生夫婦向其道謝,汪子凡意外收到了兩條角色關係提升的通知,也算是意外回報。
聶海深在接過護符和硬幣後,拆開繩子,用一種複雜的手法將兩者綁在一塊,又讓高詠生在古幣上滴下足夠的血將其浸染,最後還給白惠。
“這個護符最多能維係20年,最好不要靠近海洋了。”
“20年麼...”,高詠生看向妻子,這足夠他們留下足夠多的回憶了,兩人深情對視。
“20年之後抑製減弱,她可能變得比一般人醜點,參考我家的廚師長。”
“...”
這家夥果然喜歡不合時宜的煞風景。
但得知抑製效力不止20年,總歸是令人開心的。
做完這一切的聶海深轉頭望向汪子凡,提出一個奇怪的問題。
“你對於船舶駕駛了解多少?”
角色卡是攝影師出身,汪子凡哪裡懂得這些,搖了搖頭。
“那有些遺憾,不過看你挺壯實的。
這樣吧,來我船上當見習水手怎麼樣。”
聶海深雙手叉成十字,抵在下巴處。
“這...”
汪子凡有點猶豫。
自己一個攝影師改行當水手這合適麼。
但是這樣一個神秘的存在招攬自己上船,似乎也是一個機會。
“當然,你可以考慮一下,不需要立即回複我,但也彆讓我等太久,我可能會改變主意。”
......
忙完晚宴工作的丁寒,今天也是照例來晏冰的房間和大家交流信息。
“你們怎麼傷成這樣!?”
錯過了一整天劇情的丁寒,看到胸口被大塊紗布包裹的蘇文驚呼。
經過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補充,丁寒這才了解半天發生了什麼。
“那麼說這次模組副本真正算完了?”
“大概吧,還是不要放下警惕為好”,蘇文也希望這次副本能宣告完結,不然可真吃不消了。
...
在忐忑的防備中,這場旅程即將結束。
賓客們享受著回程前最後的假期時光。
“船上的一間豪華客房因為客人違規在房內抽煙,導致火災,好在消防係統及時撲滅火情,這會兒暫時用廣告布遮擋。”
對於被封鎖的豪華客房,是這麼解釋的。
至於高詠蘭房間的護欄,則用婚宴氣球裝飾擋住,看不出問題。
經曆了這場事件的人,高詠生、白惠、高詠蘭、高詠芳,也都沒心情關顧其他。
一天無事
...
“加油、堅持住、馬上就好了。”
晏冰穿著緊身運動裝,大汗淋漓的在跑步機上奔跑。
一旁的跑步機上,晏冰幫忙請假後拉來的丁寒也在賣力的奔跑。
小姐,我真不行了,放過我吧。”
“說什麼呢,馬上就要靠岸了,抓緊時間,爭取再增加一點屬性!”
...
沒有拍照工作,汪子凡也在最後半天落得了清閒。
“你說這人啊,就是賤。”
躺在太陽椅上的汪子凡,把眼前的墨鏡推到頭頂,從手邊的桌上端起一杯果汁,咕嚕嚕吸了一大口。
“之前我還覺得拍照工作挺煩的,但突然閒下來,反倒有些不適應了。”
“你可以跟高小姐要下聯係方式,以後有機會再聯絡。”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蘇文,將桌上的科學雜誌翻過一頁,頭也不抬的回道。
“哈,還是算了吧。”
放下杯子,汪子凡雙手交叉放到腦後繼續躺下,遊輪上空不少海鷗在盤旋,海岸快到了。
...
船尾甲板有不少遊客。
一個身著素色衣服,穿著平跟鞋,看起來十分常見的都市女性,她的雙手搭在欄杆上,眼睛眺望著遠方的海平線。
雖然穿著尋常,但卻有一種抗拒人靠近的感覺。
“真少見啊,姐。”
穿著碎花長裙的高詠蘭走過來靠在她身邊,也跟她一樣望向海麵,“都不記得你散開頭發是什麼樣子了。”
高詠芳的一頭瀑布般的秀發被海風微微吹起。
“我們是在一次旅行時候認識的...”
姐姐說著,妹妹聽著,仿佛回到了多年前。
哢嚓
汪子凡視線從取景器前離開,放下手裡的相機。
他拍下了這個副本裡最後一張照片。
眾人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任務結束,開始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