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空了大半的背包,反手將門帶上。
蘇文打算去燈塔那邊拜訪一下那位燈塔管理員。
這邊因為民風淳樸,大多沒有裝鎖。
出門行動,蘇文隻能自己在門縫裡夾了紙條,防範是否有人會“造訪”。
......
從院子敲下一小袋熟透的荔枝提上。
沿著剛來時的路,往村子西麵走。
離開學校院子後,令人犯惡心的魚腥味和微微的臭味再度充斥鼻腔。
好在越往西麵走,地勢越來越高。
走出村落的主要建築群後,地勢甚至和先前停車的高坡差不多持平。
西麵沒有海灘,有的隻是拍打這邊高坡峭壁礁石的海潮。
海浪聲和風聲如同廚房吵鬨的翻炒聲和抽油煙機的風扇聲混在一塊。
目之所及,已經能看到一座大約五層樓高的白色燈塔佇立在海邊懸崖上。
...
因為隔幾天就會有車輛過來進貨的緣故,這邊上去的路上倒是沒有受到什麼野草攔路的阻礙。
蘇文很快便抵達了燈塔下方。
先前遠遠眺望還是一片灰白、塔身反射著陽光而顯得十分亮潔燈塔,走近了,卻是顯得十分斑駁。
塔身上的石塊都是時間侵蝕的痕跡。
塔底的木門也是朽木一般,讓人擔心門板什麼時候垮塌下來。
或許是水汽充沛的緣故,蘇文手指按在門鈴上,感覺這古老脫漆的電鈴微微有些漏電紮手。
接連按了幾下後。
隔音不嚴的門板另一側傳出了一陣惱怒的聲音。
“彆按了,我又不聾...”
對麵罵罵咧咧的說著些蘇文聽不太懂的土話把門拉開。
卻發現眼前不是村裡人。
這可稀罕了。
“你好,我叫穀風,是給海事部門那邊讓過來幫忙的。
更換用的燈塔零件過兩天送到,我先過來檢查一下設備情況。”
對麵的老人看起來有些不修邊幅。
白色、稍微帶些卷曲的頭發糾纏在一塊,看起來有段時間沒有打理,胡子也是許久未剃,濃厚的絡腮胡從鬢角延伸到下巴,繼續往下和胸毛連成一片。
因為獨居的緣故,守塔的老人隻穿了一條相對乾淨的短褲。
褲帶沒有係上,大概也是聽見有客人來,才會臨時穿上。
對方抓撓了一下有些癢癢的胸口,垂著眼隨意打量了蘇文一眼。
“進來吧。”
看守燈塔的老人沒有問太多。
礁麻村除了收漁貨的販子,平日少有年輕人造訪。
更彆說眼前這樣穿著體麵的年輕人。
自己可沒有什麼值得人騙的。
“這是剛摘的荔枝,您請嘗下。”
蘇文把裝著荔枝的袋子遞過去。
對麵卻沒有接。
隻是咧嘴露出了裡麵僅剩的三五顆牙齒。
“吃不動這玩意啦,小子你留著吃吧。”
老人的牙齒雖然發黃,但不是煙熏的那種,看來遞煙也沒用。
蘇文隻得將荔枝裝回包裡。
先觀察一下房間裡的情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