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漁民伸手拍背好言安慰,卻被格開手,反嗆回來。
“調查?調查有個屁用!
你曹達是命好,兒子讀書出息了,每個月還知道給你彙錢。
今年過年還說要接...接你進城。
你想過兄弟夥的沒有!
老子曹富海光棍一條,就指著這點魚活命了!
等專家調查?
再過幾個月,彆地方禁漁期一過,魚都賣不出價了!”
礁麻村因為人口和產業情況特殊,他們的禁漁期比彆處要少兩個月。
物以稀為貴,往年這多出的兩個月賣魚賺到的錢,可以占到他們全年收入的一半。
如今一天隻能分揀出幾十斤魚,因為貨少路遠,縣城裡收貨的人現在四五天才過來一趟。
原本鮮活的可以賣出高價的魚,也隻能放進冰櫃急凍儲存。
活魚凍死,價格又低了不少。
怎能不叫人著急。
“你小子彆瞎扯這些有的沒的,我要去城裡享福早就去了。
我老曹生在海邊長在海邊,進城裡沒點海風味都睡不著覺,怎麼會去城裡!”
被嗆的那人被無端指責,也是來了脾氣,站起身指著對方鼻子怒斥。
眼見兩邊有從吵架到動手的架勢。
酒桌上其餘漁民立即將兩人分拉開來,一番好言相勸,算是沒有進一步激化矛盾。
不過桌上的話題,卻也因此從先前聊些新聞天下事,回到了眼下的生活問題上。
在一片熙熙攘攘討論之中,不知是誰借著酒勁說出了一句。
“二爺,大夥現在都就指著海神祭活命了!”
這話一說出口,原本還熱熱鬨鬨酒桌,卻頓時安靜下來。
寬敞的廳堂裡,隻剩下海風吹動這窗戶,輕輕撞在窗框上的聲音。
酒桌上的人都在小心的打量身邊人。
似乎想要找出是誰說的剛那句話。
那句話仿佛觸碰了某種禁忌話題。
“......”
坐在正座上的二爺嘴裡叼著煙杆。
沒有因為漁民的話產生什麼情緒波動。
海神祭。
最近一段時間,村裡也不止一次有人提過。
甚至在些不懂事的農婦嘴裡,已經流傳出村裡馬上要辦海神祭的傳聞。
“村裡已經沒有符合年紀的祭神女了啊...”
二爺嘴裡吐出一口煙圈,心情有些複雜。
說出了一個不算借口的借口。
“這事讓我再想想。”
二爺結束了這個話題。
在坐的漁民卻都心裡清楚。
要說適齡的祭神女,村裡還有一個符合要求的。
隻是沒人願意第一個冒頭說出那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