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沉睡中醒來的衛夏煙發現自己周身清爽,一睜眼,見睡前穿的那套水藍衣裙換成了月白鳳尾羅裙。
她怔然片刻,“騰”的坐起。
而後就看到景元白好整以暇的搭坐榻邊,長腿一條疊在另一條上,神情悠然,正望向窗外。
窗子不知何時被打開了。
長街儘頭鑼鼓喧鬨,想來,花娘的封塵小館又營業了。
衛夏煙捏了下垂在腰側的絲絛,驚恐道:“是景公子幫我換的裙子?!”
“是我。”
景元白一臉淡然。
衛夏煙杏眸睜大,麵色頓時漲紅一片。
那豈不是被這少年給看光了?
她腦子裡全是這句提醒。
景元白見她表情變了,不在意的笑了下:“我熄了燈,蒙著眼換的。”
衛夏煙聽後,低頭看向身上衣裙。
恍然發覺,腰側垂著的幾條絲絛本不該在那,衣裙被穿的亂七八糟,就知道景元白沒說謊了。
景元白站起身,紅色衣衫已經換成了墨色,此刻在月色下身形更顯修長。
衛夏煙翻身下榻,便聽少年說:“煙煙說過同睡一榻不讓脫衣,我想著也許你會介意。”他轉過身來,粲然一笑:“無需多慮,我什麼都沒看到。”
衛夏煙聽得心頭一暖,倒覺得是自己狹隘了。
拋開其餘不說,景元白對她確實不錯。
好吃好喝供著,處處打點周全,她這看起來哪裡像是來做丫鬟,倒更像是來當千金小姐的……
衛夏煙咬了咬唇,正要將百淬花的事和盤托出,便聽少年話鋒一轉,“可惜,那幾位公子還在門外等著,看來今晚我們不能行周公之禮了。”
“……”
衛夏煙把話咽下,暫時熄了說實話的念頭。
但她不說,景元白卻開口問了。
“百淬花進到你體內已有兩日,最近可還好?”
衛夏煙本能察覺景元白在試探她,轉念一想,內疚的扯了個謊:“是不太好,你說的副作用,我好像知道是什麼了。”
“哦?說來聽聽。”
衛夏煙深吸口氣,低下頭來:“近日睡眠不佳,噩夢纏身。”
景元白略一思索:“那晚間——”
“便是因為前日做了噩夢,精神不濟,所以才偶有恍惚之症。”
景元白看她一眼,未再多問。
衛夏煙也不知他是信了還是沒信,但隻要暫時不往彆處想就好。
至於以後到底要不要告訴景元白,衛夏煙打算在拖一些時日,隻是看這情形,她現在還真必須寸步不離的跟著景元白才好。
二人推門出來,衛夏煙伸手拉住景元白,少年腳步停頓,回頭望去。
見衛夏煙的小手一點點擠進掌心,那股莫名而來的興奮感又再次浮現。
就仿佛,一隻乖巧奶貓在小心翼翼舔舐他掌心的紋路,麻麻的,又有點癢。
景元白彎唇一笑,視線由緊握的手向上,目光很快定格在衛夏煙麵龐。
而後,說了一句。
“煙煙,今晚要多注意些。”
聽到他們下樓的聲音,袁鴻便帶著幾人迎上來。
“多有叨擾,倒是忘記報上姓名,鄙人姓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