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怎麼會如此篤定他們要出事呢?
衛夏煙沒再停留,邁步走了出去。
宋詢並一眾守衛就站在拐角處,周圍圍了些人,景元白也在其中。
衛夏煙認得,那些人都是這間客棧的熟麵孔,趕路的,做小生意的,形形色色,男男女女,什麼樣的人都有。
景元白單獨靠在一扇窗前,抱著臂,神情不似那些麵色緊張的房客,反而像個跑來看熱鬨的小少年。
景元白瞧一眼門內的地上,二人並肩躺著,與那日小桃和藍衣小公子的死相一致,臉色慘白,嘴角含笑,二人的手也是牽在一起的。
衛夏煙跟上來看了幾眼,表情怔然。
她認得這二人,他們就是昨晚在封塵小館商量提親的那兩位。
衛夏煙心中哀歎,人多口雜,她不好表現太過,於是就乖乖站到景元白身邊,手指垂著,盯著自己的鞋尖發呆。
瑩透的指尖不小心刮了下身旁少年,景元白歪頭看她一眼,倏然握住了她的手。
“煙煙彆怕。”
衛夏煙倒是沒怎麼怕,若真要找個詞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那就是淒涼。
想到前日店老板攔著他們和小桃二人,不讓他們去那間封塵小館,再加上幾個時辰前的經曆,衛夏煙也覺得那個地方過於奇怪。
難不成,他們真是死於花娘之手?
可花娘被袁公子他們抓起來了啊……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在花娘被抓之前,他們就已經遇害了。
衛夏煙想要捋順清楚這件事,腦子裡卻渾渾噩噩,那股困勁兒再度襲來,她險些站不住。
還好有景元白在旁,她輕挪腳尖,淺淺的往對方身上靠去。
宋詢叫屬下把屍體抬走,轉過身來對著房客們一一問詢。
問的無非是一些“有沒有見過這間房裡的客人”“二人出來進去可否表情異常”。
待問到景元白時,少年眉開眼笑,一臉純善應道:“不曾見過。”
宋詢思慮半刻:“那你二人昨晚可曾出去過?”
“沒有。”
景元白眨眼間回道。
“姑娘你呢?”
宋詢把目光轉向衛夏煙。
衛夏煙知道景元白說謊,但也覺得景元白這麼做沒什麼錯,宋詢擺明做樣子,沒準也期待他們說不出什麼來,否則真講幾個疑點出來,那不還得查麼。
查還查不到。
想到此,衛夏煙也乖順道:“我一直和我家公子在一起,也不曾注意他們。”
宋詢點點頭,最後看向店老板:“他二人昨晚可曾出過門?”
店老板瞄一眼被抬走的屍體,輕輕搖頭:“小人夜晚貪睡,並沒注意他們是否出去過,小人愚笨,實在幫不上大人的忙,還望大人見諒。”
宋詢問詢一圈未果,就帶著人離開了。
人群散了,衛夏煙就跟景元白回了房補眠。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衛夏煙夢裡恍恍惚惚,一會兒閃過小桃的臉,一會兒閃過陷入迷陣中的自己。
直到聽見敲門聲,她才一個猛子坐起。
景元白已經換了紅衣坐在桌旁喝茶了。
少年瞥一眼房門,隻淡淡說了個“進”字。
門被小心翼翼推開,探頭探腦的少年看著比景元白年歲小些,正是袁鴻身邊的金欒。
金欒眨巴兩下大眼睛,笑眯眯進來,對著二位行禮:“兩位好,我家公子有請,不知兩位這會兒可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