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欒上前一腳踹開門。
門開,池水也奔湧而來。
受到阻力的幾人同時向後倒,景元白甩出手腕纏繞的絲帶,絲帶穿過水流,很快就勾住了什麼。
輕飄飄的絲帶墜著無數紅色暖玉,卻能衝破洶湧的水流,衛夏煙目露驚訝,進而腰間一緊,就被景元白帶著往外遊。
衛夏煙立刻伸手拉住金欒的劍。
“一起走!”
她大喊。
金欒頓時明白她的意思,一手握著劍,一手抓向袁鴻的劍。
眾人就一個帶著一個,從池塘處爬了上來。
出來後,已是夜深。
宋府內燭火熄滅,異乎尋常的安靜。
經過這一場混亂,宋詢似是也疲憊了,趁著府中人陷入深眠,一行人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到了長街儘頭,袁鴻對著景元白和衛夏煙抱拳:“多謝二位出手相救!”
衛夏煙笑著擺手。
景元白隻是摸摸鼻尖道:“你謝煙煙就好,我沒打算救你們。”
銀欒被景元白的“誠實”噎到,有些不滿的“嘶”了聲:“哎,你這人——”
“無妨。”
袁鴻打斷銀欒想要罵出口的話,好聲好氣的看著景元白:“不知景小公子接下來,要和衛姑娘去往何處?”
他無非是客套兩句,反正經此之後,他們大抵也不會再見麵了。
“還不知。”
景元白看袁鴻的目光清潤,並無任何情緒。
袁鴻難得笑了笑:“我等還有事要辦,就此彆過了。”
衛夏煙和景元白朝他們點了下頭,就向著客棧的方向而去。
二人走遠後,銀欒不滿的哼道:“公子,你未免對那小娃娃太過寬容了!我們好心來救他們,遭難也是因為他們,他竟那般不客氣,寒心!”
袁鴻淡淡抿唇。
他也不知為何,麵對景元白時,似乎總有種彆樣的情緒。
這是本能。
卻又不知,這本能因何而生。
隨即,他看向銀欒,“景小公子並非是同我們置氣,他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那就更氣了吧。”
銀欒無法理解。
袁鴻目送二人離去的方向,即便已經看不到兩人身影,但他還是目不轉睛地盯向那處:“目光純澈的孩子罷了,易懂,也不太易懂。”
許是金欒和景元白年歲相仿,倒不像自家兄長那般賭氣。
他抱著劍看袁鴻。
“公子,接下來咱們要做什麼?”
他們來清河鎮的目的就是找人的,不管善哥兒是不是他們要尋的其中一人,但現在也涼了,唯有放棄。
袁鴻答非所問:“連花娘也死了,這下徹底問不出她買凶要殺的是誰了。”
金欒知道袁鴻為何執著於此,除了覺得可惜,也沒什麼辦法。
他抬頭望向夜空,一輪圓月高掛於頂。
“真好,要到十五了!”
每個月的十五月亮都是圓的,金欒思鄉情切,眼中露出憧憬。
銀欒飛快給他遞了個眼神。
袁鴻找不到自己的親弟,所以這種象征著團圓的日子,並不好過。
金欒自知失言,隻能吐吐舌頭,閉緊嘴巴了。
袁鴻本打算按照得到的線索去下一個目的地,可一聽到“十五”這兩個字,眼底暗了暗,聲音冷凝道:“要走,也要先殺了狗官。”
此刻,事端剛起,但宋詢自以為他們都被埋在了地下,所以今夜是最好的下手機會。
袁鴻讓金欒回封塵小館喊來留守眾人,打算徹底端了宋詢的府邸。
是夜。
宋府慘叫連連,聽得長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