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看了眼景元白,繼續:“那是要停留好幾日麼?”
衛夏煙不解:“大概是的,這裡是不歡迎外人過來嗎?”
她隻能想到這一種可能性。
王大娘連忙搖頭:“那倒不會,我們村沒有專門招待外地人的客棧,就東邊有個驛館,但那是給官家的人準備的。”
衛夏煙點頭。
她還真不知道哪裡有驛館。
王大娘拐彎抹角說了一堆,總算說到重點。
“若是你們不嫌棄,不如就住在我這兒?”
衛夏煙聽得心頭一喜,沒想到王大娘竟然是想說這個,她立即笑著應:“當然不嫌棄,我們感激您還來不及呢,如此便多謝您了。”
王大娘常年獨居,家裡難得來了客人,她一高興,便說道:“反正我們家就我老婆子一個,今晚上,我給你們殺隻雞吃!”
衛夏煙表情呐呐,總覺得這話聽來奇怪。
家中幾口人,和殺不殺雞吃有什麼關係麼?
她斂住思緒,其實本不該問,但一來二往,她覺得這位王大娘不是歹人。
就大著膽子,將自己的推測講了出來。
“王大娘,剛剛您一直看著我,您……是不是從哪裡聽說過我的……身份?”
那些官兵曾拿著她的畫像來過百草村。
雖不知為何不見人影,但很顯然,這位王大娘應該是知曉她流放犯的身份了。
王大娘沒想到她問的如此直白,既然衛夏煙坦蕩蕩,那她也不好扭捏了。
“是。”
“昨日我正巧去集市,看到一夥官老爺往那井口旁貼你的畫像,不過衛姑娘不要多心,你們剛剛肯幫我這老婆子,我自然也是,能幫就幫。”
“貼畫像?”
衛夏煙驚恐:“但我剛剛並未看到,那些官兵呢?是尋不到人就離開了麼?”
王大娘當時就站在井口附近,所以看得分明。
“被個小哥兒給撕去了。”
王大娘回憶著昨日情形,“那小哥兒不知和官老爺們說了什麼,他們便匆匆走了,之後也再沒回來過。”
王大娘說完,就起身去備晚膳。
衛夏煙本想跟著打個下手,奈何對方不肯勞動她,她推開院門,和景元白走去河邊看風景。
此時天晚,垂釣和洗衣裳的村民也都回了家。
隔著河流,衛夏煙往對岸黑黢黢的山林裡瞧了眼,“景公子,我們明日上山去找鬼生蘭麼?”
“今夜一過,雨水便乾了,明日可以上山。”
身後小院裡炊煙嫋嫋,許是百草村許久不見葷腥,王大娘的雞剛一頓上,香味就飄了很遠。
衛夏煙和景元白站累了,正要回去歇歇,就見隔壁一女子循著味道找來,驚惶的跑進了院子裡。
“王大娘,你怎麼燉上雞吃了?這可使不得。”
王大娘被熱氣熏得臉有些紅,她伸手扇掉撲來的霧,應的也還是那句話。
“我一個孤老婆子,還怕他作甚?!”
女子又勸阻幾句,見王大娘一意孤行,就哀歎一聲轉身走了。
衛夏煙和景元白對視一眼。
他?
哪個他?
開個葷本是尋常事,可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裡,卻陸續有鄰居上門來勸阻。
衛夏煙和景元白就更覺怪異。
不多時,王大娘把燉好的雞端上桌,又熱了一鍋饃饃,幾人還沒動筷,院門再次被敲響。
衛夏煙隻當這又是來勸他們不要吃雞的,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