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白回頭看她,又瞟一眼身側小路:“這條路,煙煙可走得?”
衛夏煙跟著望過去,發現景元白挑的這條路還算平順,幾乎沒有斷枝殘垣和石塊遮擋,就連雜草都被壓的很實,算是挑的很走心了。
“我可以。”
衛夏煙說完,就跟著少年的腳步踏了上去。
進入山林,熱氣被繁盛的樹木遮蔽,周身總算清涼了些。
路窄,許是牽著手走有些費力,衛夏煙嘗試著抽回自己的手腕,景元白倒也沒像之前那般強硬。
景元白清冽的聲音回蕩在山林間,清透如玉般好聽:“活屍的意思很容易懂,你可以理解為他們已經死了,但卻還能同活人一樣行走自如,而多半的活屍,都具有攻擊性。”
想到那日義莊那些東西一直追著君思年,後來遇見官兵又……
那還真不是一般的攻擊性。
衛夏煙心想。
“那他們是怎麼變成那樣的呢?”她順著自己的猜測問:“是被什麼人給控製了?”
“正常情況,是的。”
衛夏煙見景元白說完這句就沒了下文,也就沒再接著問。
不過她還是從那句回答裡,聽出些不尋常。
看來義莊那些,算是不太正常的。
二人走了一段,也沒碰到一個村民,或許是“活屍”這個詞給衛夏煙帶來的衝擊性太強,亦或是她仍對景元白“淵博”的知識充滿好奇。
畢竟,在這個時代的大多數人,是絕對不會對這種東西了若指掌的。
他們上到一半坐下來歇息,衛夏煙抹了把額角存著的汗,便小心翼翼問道:“景公子,你怎麼對活屍這麼了解?”
少年微笑著偏頭過來,一縷光從他眼梢斜過,映的景元白眼尾的紅更勝,“因為我做過。”
一陣微風襲過,衛夏煙聽得後背一涼。
她有點沒太弄懂景元白的意思,“做過……什麼?”
倒也不是一點都沒深想,隻是潛意識裡,她不願去肯定自己的想法。
景元白雙手撐在地麵,身體微微傾斜,長腿隨意搭著,臉上停著溫潤的笑意,好似講出的話和這刮過的風一般,都是這世間最平凡又尋常的事。
“他們死了,就那麼躺在地上礙眼得很,我便想了個辦法叫他們‘活過來’。”
衛夏煙靜靜聽著,身體卻已經崩成了一條直線。
景元白懶洋洋道:“後來,我覺得這樣的活法甚好,又安靜,又聽話。”少年唇畔漾開笑意,目光落在衛夏煙麵龐,“煙煙,你不覺得這很有趣麼?”
“……”
衛夏煙張了張口,實在說不出“有趣”兩個字。
她僵硬的抿緊唇,表情乖順,但也不敢再追問“他們”,到底指的是誰。
可衛夏煙這樣一副樣子還是被看出端倪,景元白似是不解:“你害怕了麼?煙煙。”
衛夏煙說著“沒有啊”,卻不由自主點了下頭。
“……”
可能身體,真的要比嘴巴誠實吧。
景元白見她如此,燦然一笑。
景元白的笑意堪稱親切細膩,若是不了解他的人隨意靠近,被他的笑迷惑了,很大可能會變成他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