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清清淩淩的一條小河,當晚不知怎麼就起了大霧,起初,那霧是白色的,之後就逐漸變成了紅色,所有人都紛紛趕來想看看發生了什麼,跟著,河麵就飄來股濃重的血氣。
森森血氣伴著紅霧浮在河麵上,一縷縷直衝天際,仿佛連月色都被染紅了。
詭異森森的場麵頓時嚇得大家聚在一塊兒,他們離著羊皮筏子的位置有些距離,隻能勉強看到從遠處劃來的一隻竹筏,影影綽綽的,發現上麵好像站著個沒有頭的人。
原本周圍一片寂靜,不知誰眼尖往草叢處瞟了幾眼,頓時指著那處大喊:“你們快看,那不是小生子和蘭花嗎?”
小生子和蘭花是周家的孩子,但卻不是親生的。
是周老爹從親戚家帶回來的一對龍鳳胎,那對孩子的父母雙雙早逝,隻留了一對遺孤。不過雖說不是親的,但他們一家待這對兒龍鳳胎特彆好,平時有什麼好吃的都緊著他們來。
周大山和周二山跟著望去一眼,果然認出他們兩個就是小生子和蘭花。
兩兄弟頓時驚惶的想要上去,可才邁出沒幾步,小生子和蘭花就先一步的回頭看向他們,這一看,也成為了百草村村民們永久的噩夢。
王大娘回憶到此處,手不自然的抖了起來,“那兩個可憐的娃也不知被誰給糟害了,身上新做的衣衫被換成了紙衣紙褲,臉上塗的白花花,我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君思年聽後皺了下眉,試探著問道:“那他們腳邊……還有其他東西麼?”
王大娘愕然:“你怎麼知道?”
君思年忙擺手:“您彆誤會啊,這缺德事可不是我乾的,您不說了麼,那張草圖上還有家禽呢。”
王大娘這才想起,點了點頭:“對、對,還有幾隻雞鴨,被裝在一個黑色的布袋裡,不過口袋沒封,有隻鴨子跑出來了,我們才注意到的。”
後來的事情和昨晚衛夏煙他們看到的一樣,神秘的鬥篷人接走了小生子和蘭花,直到今日,這兩個娃娃也不見蹤影。
王大娘捧著茶碗,碗中清澈的茶水泛起汩汩漣漪,衛夏煙看到她還在發抖,就伸手按在她肩頭,“您彆怕,有我們在,不會讓您受到傷害的。”
王大娘似乎很信任衛夏煙,僵硬著點了點頭,身體也不那麼緊巴了。
“說來也怪,那日我給你們燉了隻雞吃,之後卻安然無恙,難不成……你們真是什麼奇人異士?”
她倒不是不相信這三個年輕人,隻是她活到這個歲數,衛夏煙他們在自己眼中,就跟孩子一樣,也就君思年的年紀勉強和她家祝秦挨上了邊,但也一樣是孩子。
君思年聽後忽然“噗嗤”笑出來:“奇人異士可不敢當,充其量就是個愛管閒事的叫花子,稍稍有那麼一丟丟的本事罷了~”
君思年對他披頭散發的叫花子造型,看起來似乎格外滿意。
景元白瞥他一眼,語氣嫌棄:“說你自己。”
君思年:“……”
衛夏煙知道這件事還沒講完,忙追問道:“那之後呢?之後村裡就太平下來了嗎?”
顯然沒有。
否則他們昨晚看到的又是什麼。
不過衛夏煙不想刺激老人家,所以才用詢問的形式,讓王大娘自己慢慢的講出來。
王大娘喝了幾口淡茶,又被景元白和君思年的日常鬥嘴分散了精力,緩和情緒後,她才接著說。
由於那晚發生的事,第二日村長就召集了他們所有人一塊商議,周家心急想要尋回命根子,自然也積極的參與進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最後也算是大概討論出了個結果。
那場說不清楚的霧,可能是在給他們做出什麼提示,而收到字條的那幾家,很巧的家中都有小孩。
鬥篷人搞了這麼一出,目的不過是為了他們的孩子。
用更準確一點的字眼來形容,就是要他們“獻祭”,祭品就是小孩。
這個時代的人,許多大戶家中都有祠堂,每每給先人上香時,自然也要同時供奉些瓜果茶點,所以大家猜測,那些家禽,應該也算是祭品的一種。
村民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