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圍觀的修士中穿過,兩人離開客棧,和等在外麵的廖真二人彙合。
廖真獨自佇立在風雪中,和風雪融為一體,眉宇間隱含怒氣。
看見蘇洛洛和尺離出來,抬手放出飛舟,冷冷道:“這裡不便說話,先上飛舟吧。”
蘇洛洛見狀眼睛一亮,對了,廖真說過,這裡不是他的目的地,隻是暫時停留而已。而他身為北極城城主的哥哥,他的最終停留點,很有可能就是北極寒地。
她攥進尺離的手,大步上了船。
尺離眉心緊擰,敏銳地察覺到了蘇洛洛的計劃,沉聲發火:“洛洛,你在乾什麼!”
“我們去北極寒地。”
尺離忍耐著生氣的衝動:“洛洛,你知不知道,北極寒地不是我們可以去的地方。你練氣三階,我沒有修為,一進到寒地,就會立刻暴斃!”
此時此刻,他對於自己的無能充滿了痛恨。
如果他修為還在,不用修複經脈,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他在生氣,與其說他生蘇洛洛的氣,不如說他生自己的氣比較對。
蘇洛洛微楞,表情傻傻的:“為什麼會……暴斃?”
尺離鬆了口氣,以為她是不知道寒地的極端溫度,還有轉圜的可能性,解釋道“寒地的溫度比北極城還要低數倍,呼出一口氣,瞬間便能凍裂空氣,隻有築基期修士才能去。”
蘇洛洛腦海裡靈光一閃:“原來練氣期的修士也怕冷的嗎,怪不得剛才他問我為什麼不冷?”
她仰頭看尺離,和他解釋了自己感覺不到寒冷的事情。
尺離一愣,上下查看蘇洛洛,沒有發現暖身的符咒,半信半疑道:“難道又是你那奇異體質造成的原因?”
或許是吧,蘇洛洛並不在乎這個,伸手抱住尺離,埋頭在他胸口,害羞問他:“我抱著你的話,你現在還冷嗎?”
尺離全身僵住,軟玉溫香在懷,感覺有火焰從兩人肌膚相碰的地方燃燒起來,讓他全身發熱,情不自禁想要更多。
他的喉結動了動,勉強恢複鎮定,撕下身上的暖身符咒,感知了一下空氣裡,吐出一口氣:“不冷。”
洛洛的體質,真的越來越古怪了。
不過有佳人在懷,尺離很快沒有時間去思考那些多餘的事情,心臟噗通噗通地跳動。
“臣安,你來試試。”
廖真一直在折騰飛舟,沒有注意到蘇洛洛和尺離的舉動,此刻表情不太好看地盯著飛舟船頭,叫廖臣安的名字:“你來試試能不能驅使飛舟,不知為何,我竟然驅使不動它了。”
蘇洛洛一愣,仰頭和尺離對視一眼。
同時想到了剛才蘇洛洛隨口祈願的那句話。
——希望他以後都吸收不了靈氣。
……
一番折騰後,廖真還是驅使不了飛舟,隻能讓廖臣安來驅使。
飛舟順利起飛,不出意料,繼續往北方飛去。
蘇洛洛和尺離卻都鎮定下來,沒有再繼續為了是否使用卷軸而爭議,坐在廖真對麵,目光隱晦地打量著廖真。
如果廖真他真的使用不了靈氣了,那還需要怕什麼?
廖真閉目查看丹田的真元,沒注意兩人的表情。
蘇洛洛觀察半響,唇角露出俏皮的笑,衝著尺離眨了眨眼。
尺離揉了把她的腦袋,輕輕笑了。
飛舟啟動之後,蘇洛洛暈船的症狀又顯現了出來,但是比起一開始的半死不活,她現在隻覺得有點頭暈,並不嚴重。不知道原因,但是她覺得,這一定是因為有尺離在身邊,心情好,所以才會如此。
很快,在一處被皚皚白雪淹沒的平台上停下。
廖真首先下船,冷眼旁觀蘇洛洛和尺離下船,扯了扯嘴角笑道:“現在,我們可以好好地交流了。”
“哥哥,要不然先帶蘇姑娘看看,說不定她會回心轉意。”廖臣安不忍蘇洛洛出事,開口勸道。
他這一句話正好戳中了廖真心裡的癢處,廖真一頓,凝視著蘇洛洛:“最後一次問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現在還在寒地外部,沒有進入寒地。
蘇洛洛按捺著心裡的激動,故作猶豫地思考了一下,遲疑道:“如果我不願意,你會怎麼對我?”
廖真神色淡淡:“北極寒地終年不斷的大雪,將會永遠保留住你的生機和容顏,你會一直美下去。”
“嘶……”蘇洛洛倒吸一口涼氣,在心裡默默罵他,毒夫!
這話的意思,顯然就是要在這裡活生生凍死她了。
蘇洛洛竭力表現得就像一個生死關頭受驚嚇的弱女子,神情怯懦,遲疑道:“你可以領我轉轉嗎?我,我……或許就像你說的,我看到以後居住的地方,會改變心意呢?”
先忍著,等進到寒地裡麵,可彆怪她翻臉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