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將手放在門上想要先行推門而入，就聽見裡麵楚鈺有些沙啞的聲音，“請成姑娘進。”
利奴推開了門，聞言收回了邁入的腳，遂轉而抬手請成玥入內。
“成姑娘請進。”利奴乖巧地垂著首。
成玥點了點頭，抬腳邁入了房中，一樣的裝潢，卻撲麵而來一股濃烈的草藥味，為簡樸的房間添了幾分古韻。
門外的利奴闔上了房門後便走遠了。
成玥微微轉身向身側望去，楚鈺正微微端坐在案桌邊，一如往常般嘴角帶著淡淡笑意。
但此刻他的唇內周卻有些過分嫣紅，加上成玥走近他時鼻尖聞到的淡淡血腥味，都在昭示著楚鈺剛剛咳了血。
但楚鈺卻像是毫不在意，仿佛這種事常有發生，過分蒼白的臉上依舊溫潤如玉，“成姑娘請坐。”
成玥微微頷首，坐在了楚鈺對麵，她像是第一次這般仔細的看著楚鈺。
即使此刻病容憔悴，卻還是淡淡的笑著，但那笑容一如他平常的一樣，連唇角牽起的弧度都像是一模一樣，完美卻叫人看不真切。
“殿下的病更重了。”成玥斂下了眸子，聲音淡淡。
楚鈺怔愣一瞬，卻還是悠悠歎息一聲，“生死由天命，在下的性命若能終結在大荒，餘生看過世俗不曾見過的風景，也算是楚鈺的福氣了。”
成玥聽著楚鈺的話，沉默許久。
她不能乾涉世俗界的氣運格局，尤其楚鈺還是皇室的人，更是影響深遠複雜，但楚鈺終究是有恩於自己。
“殿下可有什麼未完的心願，成玥......”
楚鈺看成玥眼眸明亮，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微微搖了搖頭。
“楚鈺生在皇室，看多了人情冷暖，卻也見多了世俗苦難，天災不斷的年代，人們總會將渺茫的希望寄托於神明。”
“數十年前，我朝也曾派遣過一支隊伍護送聖女去蓬萊仙山，卻沒曾想同行近百來號人都未有回音，生死不知。”
楚鈺頓了頓，接著說道：“這是皇室秘聞，楚鈺常常也在想，或許人們敬愛的神早就已經放棄了這片土地和人民......”
成玥聞言呼吸一窒，卻聽見楚鈺低沉的聲音不斷，“楚鈺唯一的心願，便是能親眼見到神，看看他是否值得人們的膜拜。”
楚鈺說這話時，幽深的雙眸一眨不眨地望向成玥。
成玥斂下了眸子久久不說話，從前億萬年天神時期她也曾迷惘過，因為人是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