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拋衣服的望月佑子回頭一看,當場石化在原地。
聚光燈之下,隻見牛島若利下身穿著和服下擺,上身卻還是演樹的玩偶服。
類人型的半棵樹堂堂登場!
牛島若利與瀨見對視一眼,然後按照台本,往望月佑子的方向跑去。
因為跑動,頭頂的樹葉還跟著動作幅度,一晃一晃。
場下一片噓聲,沉浸在這場變故的震撼之中。
“工,你的學長超逗啊!怎麼穿衣服穿一半就上來了?這是牛若樹吧?”
五色工擺擺手,表示不認識台上的陌生男子:“這不是我學長,我不認識他。”
“胡扯,你剛才還和我炫耀來著,他還穿著剛才演樹的衣服。”同伴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五色工捂住臉:“再說是你的。”
透過指尖張開的縫隙,他隱隱看見台上的人似乎無視了半樹造型,強行把劇情繼續演了下去。
那本應把蓋住上半身的肩衣,也因為樹木的玩偶服,變成疑似晾在陽台但被風吹落,掛在樹枝上的床單。
他們有勇氣演下去,他自己都沒勇氣看下去。
“我去一趟洗手間。”
五色工麵色一沉,忽視了同伴的勸回聲,向著場外走去。
但他剛走出學校禮堂,就與排球部的前輩們四目相對。
洗手間和舞台後台距離很近,在這裡遇到也很正常。
經曆剛才的“舞台事故”,五色工表情複雜,努力調整出一個討喜的後輩應該有的表情。
憧憬的前輩們墜落神壇,他兩眼一黑,根本看不清排球部的未來。
可還沒等他做好表情管理。
排球部的前輩衝著後台大喊:“天童快來,我們抓到人了!!”
話音落下,兩道黑影從後台竄出,像是吃小孩的怪物,業務非常熟練地一前一後把五色工抬進後台。
“你們要乾什麼啊?!”五色工驚恐地扭動,但是無異於蜉蝣撼樹,根本動彈不得。
下
一秒,他變對上向下的目光。
天童覺眯著眼笑道:“工,你剛才也看到了,我們現在缺人,能不能來幫我們一起完成這場偉大的節目呢?”
“我才不要!不要和你們一起丟人!”五色工大聲抗議,“我還沒進學校,不想在正式入學前就當著全校的麵丟人現眼!”
在試訓的時候,五色工對於這個性格奇奇怪怪的學長也有一定了解。
這個學長想要做的事,絕對會自作主張完成。
所以,為了未來高中三年的光輝形象,五色工決定不管對方怎麼威逼利誘,他都誓死不從。
可出乎意料的是,天童覺輕輕歎了口氣,抬手示意把他放下。
“確實呢,這件事情是不能強求的,畢竟也不是一般人能力挽狂瀾的。”天童覺自說自話,對著五色工直搖頭歎息。
“果然能力挽狂瀾隻有我們白鳥澤的王牌能做到啊,沒事的,工,若利略施小計就能完美解決。”
王牌、王牌。
這兩個字刺到了五色工內心最敏感的地方。
剛才被澆滅的火焰,此刻又在五色工的眼中開始熊熊燃燒。
見著對方已經被調起情緒,天童覺又添了一把火:“都說見微知著,如果小事都做不到的話,以後也擔當不了大任吧?”
“天童學長,我要演!作為未來的王牌,怎麼能對排球部的危機見死不救!”
“很有精氣神啊!真不愧是我們未來的王牌工!”天童覺一邊忽悠,一邊推著五色往裡麵走,“下一場我們要演阻止源義經回京的刺客,台詞和動作自由發揮。”
“天童學長,現在沒時間了。”
白布賢二郎衝過來,二話不說地給五色工套了一件羽織就往台上推。
舞台刺眼的光讓他眯起眼睛,視線驟然開朗。
望月佑子挽著牛島的樹枝手,惴惴不安地看著他。
他們身側還站著扮演弁慶和護衛的大平獅音和瀨見英太。
這一幕演的是源義經帶著靜禦前一起回京,但一路上遭遇阻撓,在護衛和自己的聰明才智下化解危機,最終順利歸京。
五色工要演的是阻撓他們的刺客。
可是——!
底下的前輩把他推上來太急,一個道具都沒給他啊
!
我?我赤手空拳打四個人?
再好好思考一下,未來的王牌不會被眼前的困境難倒!
短暫地思考後,五色工彆過頭去,心一橫,當著全校人麵來了一個助跑起跳。
沒辦法了,隻能表演一個跳發動作,很像在投擲暗器,其他的讓觀眾自行理解吧。
同樣沒道具的大平獅音尷尬地撓撓臉。
沒辦法了,隻能表演一個墊球動作,很像擋開暗器,觀眾們心裡一定會替我解釋的。
瀨見英太也是痛苦地扭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