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破障(2 / 2)

秦秉與胡瀟瀟一樣,總覺得劉赤亭哪裡不對勁。換成之前,他會主動去推周至聖?

“你認真的?”

劉赤接過車轅,點頭道:“認真的,你好好歇歇,回頭到了壽州,免不了你幫忙。”

秦秉氣笑道:“劉赤亭你以後再跟我這麼客氣,我弄你啊!”

劉赤亭微微一笑,推著車就走了,車上中年人依舊麵無表情。

可把胡瀟瀟樂壞了,還以為是劉赤亭一覺睡醒後,變得不那麼一根筋了呢。

一路走來,幾日少見的和睦,兩個犟種終於不那麼互相甩臉了。

幾日之後下了一場大雨,好不容易在黃昏時瞧見了一處小村落,劉赤亭破天荒想去借宿一夜。

他推著板車,與秦秉邊聊邊走,可尚未走入那條泥濘小路,遠遠便瞧見一家門前,有個七八歲的孩子站在雨中嚎啕大哭。

秦秉略微皺眉,“這誰家孩子,大人也不曉得給他擋擋雨?這麼下去不得得病?”

未曾想就是這麼一句話,身邊的劉赤亭猛地頓足,不再以劍氣幫周至聖擋雨。

邊上少女趕忙運轉劍氣將二人護住,隨即板著臉望向劉赤亭,“憨貨!你乾嘛呢?”

秦秉聞言也轉過了頭,剛要問怎麼啦,可眼前一幕不由得讓他瞪大了眼珠子。

因為劉赤亭冷不丁的雙臂伸展開來,隻一瞬間就將板車撕成了兩半。

原本安安穩穩躺著的周至聖,就這麼摔落地麵,平平躺進泥水之中。

胡瀟瀟猛地皺眉,“你乾嘛啊?再便宜那也是我師父!”

劉赤亭並未答話,隻是冷冷看著周至聖,沉聲道:“你怎麼想的我不管,爛在這裡都與我無關,但我要知道名字!”

數日來除了喝酒再沒動彈過的周至聖,此刻又灌下一口酒,雙眼無神,嘴唇卻動了動。

“一位苦竹真人,不知道姓名。另一位名為鐘離昧,字寂道。”

劉赤亭冷聲道:“還有一個人呢?”

周至聖略微一怔,搖了搖頭。

“不知道。”

不是不說,是真的不知道。

少年人直視著周至聖,搖了搖頭,輕聲道:“說真的,以前聽鄧大哥說起他的師父,我以為那會是個與鄧大哥一樣,甚至要比鄧大哥更好的人。現在看來我想多了,你悔過去的事,又不願以新麵貌看待未來的事,你都沒那幫山匪行事果斷。我承你的情,多謝你,將來我會還的,一定會還!但你……還是回去當你的宗主吧。”

說的這是什麼話?胡瀟瀟皺著眉頭喝道:“劉赤亭!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中年人麵色冷漠,抬頭看了一眼劉赤亭,就連秦秉都以為周至聖好賴也會回嗆幾句,可是周至聖一句話都沒說,隻是舉起酒葫蘆而已。

秦秉麵色複雜,心說這都什麼事兒啊?不是走江湖嗎?怎麼淨看他倆乾仗了?

胡瀟瀟也生氣,她覺得劉赤亭今天說話有點過分,怎麼說這都是我的師父,我已經喊師父了,你不得放尊重點兒?

有些淺顯道理,若是有個局外人在此,幾句話就說得清。

少年人歲數太小,所經曆過的事還是少了,與周至聖並無相同閱曆,又如何共情?或許終有一日,孩子長大了,回想起年幼時覺得很對的事情,突然就覺得不那麼對,且……有些幼稚了。

而中年人,活得太久,也端著太久了,就以為自己本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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