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我也想管閒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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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原來你姓劉嗎?為什麼要跟搶了我一樣?”

劉赤亭總是以為十二歲時的少年,都跟自己當年差不多,特彆是生在瀛洲的孩子。可許乘風此話問出,劉赤亭就知道了,這個孩子生來便在荷花池裡,這趟是第一次入江入河。

想了想,劉赤亭便說道:“你知道你爹是誰嗎?”

許乘風搖了搖頭,“不知道,娘親說隻要拜入封冶山,就可以知道我爹是誰了。”

玄陽四蹄交錯,速度不算太快,但後方三個化炁修士是定然追不上的。

而劉赤亭,此刻從後方抱著許乘風,習慣性地思考對策。

送人到洗塵湖他當然做得到,三百餘裡,玄陽踏空而行,不出一個時辰必然能到,但到了之後呢?若按這孩子的娘所說,凶手是封冶山人,那將許乘風送去,或許隻是換了個火爐罷了。

況且劉赤亭打心眼兒裡不怎麼相信,帶走許乘風後,她們三人會無事。

思量片刻之後,劉赤亭沉聲問道:“玄陽,你給我透個底,你到底相當於什麼境界?”

許乘風一愣,眨了眨眼睛,心說劉大哥跟誰說話呢?

下一刻,玄陽口吐人言:“我也不知道……上次那個杜什麼,我想踩死他的話應該是做不到的,但那個紫菱,我可以踩死。”

呀!它會說話的嗎?

劉赤亭嘴角一抽,這家夥這麼厲害的?那就相當於第四境了啊!

怪不得老王八蛋說要自己是被三境修士打死,他理都不會理。

沉默了片刻,劉赤亭抱起乘風一步躍下,隨後拍了拍玄陽,以隻有他們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我帶著乘風走,你回去,儘量護著那三人,最晚明日我會來找你的。”

雖然我身無元炁,但我有劍氣啊!反正化炁修士肯定打不死我的。

玄陽點了點頭,“那主人小心,女主人讓我看好你呢,萬一又受傷了,將來赤翎得咬死我。赤翎……可凶。”

劉赤亭一笑,牽住許乘風的手,輕聲問道:“剩下的路,我們走著去,你能堅持嗎?”

許乘風使勁兒點著頭,“可以!這是我第一次走這麼長的路呢,當然可以。”

十二歲的孩子,心智也就是八九歲。不是他不聰明,隻是他從未接觸過外麵的世界。即便劉赤亭,十二歲時也已經在山匪寨裡苟活數年,也已經遇到了鄧大年。

他有自知之明,他讀書還少,說不出什麼大道理。修為還低,做不到想管什麼就可以管什麼。他也知道,短短幾日,他不可能對這個孩子有多大的影響。

但我這個生來就沒娘親的人,起碼要儘全力,讓他還有娘親吧?

想到此處,劉赤亭笑盈盈問道:“你覺得世上好人多呢,還是爛人多?”

許乘風咧嘴一笑,“世上好人多啊!娘親是這樣說的,娘親說得都對。”

劉赤亭深吸一口氣,按住個頭兒隻到自己肩膀的孩子,笑道:“你有個好娘親。”

二月末三月初,大山之中,還是有些涼的。劉赤亭早已經習慣靠著雙腳丈量天下,但對許乘風來說,這是他生來第一次走這麼遠的路。

自清晨到午後,他一直埋著頭追趕劉赤亭,後背的汗水都已經打濕了衣衫也不願意停下。可他又沒有修煉過,步子自然越來越慢。

劉赤亭抬頭望向天幕,大日當空。

瞧著許乘風實在是走不動了,雖然還在堅持,但他看向劉赤亭時,眼中之中分明充滿了期盼,此時此刻,他定然想劉赤亭說出來一句先歇息片刻。

但劉赤亭隻是看了他一眼,便繼續前行。

許乘風擦了擦額頭汗水,撅了噘嘴,往身後看了一眼。

他有些想娘了,要是娘在,肯定不會讓他走那麼多的路。

又堅持了一個多時辰,時值午後,劉赤亭坐在路邊一塊兒曬得滾燙的石頭上,靜靜等著許乘風。

孩子已經踉踉蹌蹌,實在是走不動了。午飯也沒有吃,一口水都沒喝,實在是太累了。

終於,在離著劉赤亭幾丈遠的地方,他一個踉蹌趴在了地上,噘著嘴,淚水打旋兒。

他有點兒後悔,後悔不該跟著劉赤亭走,否則哪裡會被人這麼欺負?他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劉赤亭搶了?

劉赤亭望著許乘風,片刻之後,突然笑著出聲:“再走幾步,到了這裡就可以吃點東西,歇息片刻了。”

劉赤亭隻是按照彆人教自己的法子,去教許乘風。他哪裡知道,有句話叫一個猴兒一個栓法兒?

劉赤亭與許乘風一樣,遇見的每一件事,瞧見的每一處風景,都是生平第一次。每一次遇事,要如何決斷,都是不被任何人影響,獨立思考之後的決定。

從前路上有個胡瀟瀟,哪裡不對總會有人提醒。現如今江湖路遠,一人獨行,遇事如何做,做得是對是錯,後果都要他劉赤亭獨自承擔,再無人提醒。

正出神呢,許乘風突然起身,咬著牙跑完最後幾步路,隨即一屁股坐在劉赤亭腳邊,氣喘籲籲。

劉赤亭咧嘴一笑,取出乾糧與水遞去,並笑著說道:“乘風,你比我強很多。”

孩子一愣,仰起頭,“啊?”

劉赤亭乾笑一聲:“我現在劍術不夠,讀書太少,過幾年我一定再來瀛洲一次,到時候應該就能說得清一些道理了。”

哪成想許乘風含糊不清一句:“劉大哥,我娘說過一句話。”

劉赤亭好奇問道:“什麼?”

許乘風咽下一口水,一臉認真:“若本事足夠大時說出的話才是道理,那這件事本身就沒道理。”

劉赤亭伸手捂住額頭,隨後自顧自取出一本書,臉都沒地方戳了。

看樣子許乘風肯定比我讀書多。

結果許乘風轉過頭,一雙清澈眼睛直視劉赤亭,詢問道:“我可以走,也不怕累,可劉大哥為什麼不讓我休息?”

劉赤亭抬起頭,答道:“彆人都是這麼教我的。”

未曾想許乘風認真一句:“可是人與人是不一樣的,適用於劉大哥的,不一定適合我呀。”

此話一出,劉赤亭頓時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