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造了什麼孽,辛苦一輩子拉扯大的兒子都不肯認我……造孽……造孽啊……”
淩無非聽到這話,一臉懵然,老半天才反應過來,試探問道:“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好啊!你當真不認我這娘了是嗎?”老婦抓起鍋鏟指著他,一把鼻涕一把淚,道,“知道娘把你從山裡背回來有多難嗎?你那麼多天不回來,娘都擔心死了,你竟還……”
“等等,”淩無非一愣,“我是您從山裡背回來的?這裡沒有其他人了嗎?”
“你爹早就死了!咱們娘兒倆相依為命這麼些年,你……”
老婦又開始絮絮叨叨。淩無非卻陷入了沉思。
這老人家的神誌,確實不那麼清楚,連自己兒子都能錯認,想必是老糊塗了。
可她畢竟救了自己,如此佝僂的身軀,辛辛苦苦把他從山裡背來這個院子,想必吃了不少苦頭。
若就這麼一走了之,實在有些不厚道,那些錢要真是被她當做自己的收下了,當做報答相救之恩的酬金留給她也無可厚非。
隻是他隨身攜帶的白玉鈴鐺不知所蹤,不論如何也得問問,好知道究竟是掉在山裡,還是同蒼凜一樣丟在了山坡上。
想到此處,他從那老婦手裡接過鍋鏟,走到灶台前,溫聲說道:“這裡煙塵大,還是我來幫您吧。”
他不願將錯就錯,也不忍心再讓老婦傷心,隻好幫她做飯,嘗試以此平息她的怨憤。誰知一扭頭,見那老婦不知何時已熱淚盈眶,“嗚嗚哇哇”地又要落淚。
淩無非一時慌了神:“您這是……”
“我的兒啊……終於知道心疼娘了……”老婦不管不顧,一頭撲在他身上大哭出聲,兩手死死箍著他的胳膊。
淩無非掙紮無果,適才發覺自己丹田氣海似受毒物所製,竟然調動不了半點真氣。
他心下“嗖”地一涼,滿腦子隻剩下兩個字:完了。
獨身一人流落在這荒山野嶺,又失了武功,真可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若在此遇上仇家,或有其他敵人追來,隻怕連性命都要交代在這。
他腦中一陣嗡響,直到嗅到鍋裡散發出的焦糊味,才回過神來,手忙腳亂抓了隻盤子盛菜。
“哎呀,這點事都做不好。”老婦奪過餐盤與鍋鏟,麻利地盛好菜,見淩無非愣在一旁,又拉下了臉,罵道,“傻站著乾什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