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揚本鬨著不肯走,最後仍舊被蘇采薇騙上馬車,為令她安靜下來,也免得生出其他麻煩,還把阿州也塞進了車裡,一道絕塵而去。
沈星遙找到姬靈渢答疑解惑後,一連數日都未搭理淩無非,素日裡雖還是同進同出,夜裡睡覺卻恨不得在床榻中間隔開楚河漢界,誰也碰不著誰。
二人都不是不依不饒的吵鬨性子,屋裡端茶收拾一類的細碎活,順手搭著也就做了,除了不說話,與平日裡並沒有什麼兩樣,加之院裡其他人各有各的事忙,唯一對沈星遙極為關注的沈蘭瑛也同柳無相出門尋藥去了,因此並未有人留意到二人之間這點微妙的變化。
這樣的日子,淩無非倒是樂得自在,沈星遙卻不免覺得窒息。這日一早起來,便徑自往前院走去,路過前廳,卻聽得當中傳來說話聲,於是推門看了一眼,隻見眾人聚在堂內,似在商議何事。
“星遙姐,你臉色怎麼這麼差?”蘇采薇起身迎上,將她拉到身前,仔細打量一番,道,“夜裡沒睡好吧?”
“沒事。”沈星遙避開她的目光,搖了搖頭,親自走到一旁靠牆的椅子上坐下。
她見白落英站在窗前,目光盯著大門方向,忽然像是想到何事,問道:“娘,朔光他們去呂濟安舊居尋找線索,已有十幾日了吧?按理說已該到了。”
“我交代過,若是查到線索,便立刻傳音回來知會一聲,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
“朔光辦事向來謹慎,恐怕……”沈星遙凝神思索片刻,道,“上回英雄宴上,賀堯上門挑釁,顯然證明鼎雲堂裡那些鬼東西,必與萬刀門有關……倘若,段逸朗投水自儘也是他們所為,朔光此行,未必能夠太平。”
“先前派其他人去,也是因為英雄宴在即,不便讓人察覺我們已有所動作。”白落英眉頭緊鎖,“如今這般,的確是該有人接應了。”
“不如讓我去吧。”沈星遙這些日子以來受夠了閒氣,巴不得出去走走,一聽這話,立刻便應道。
“就你一個人嗎?”蘇采薇一愣,“那天你當眾抹了賀堯麵子,萬一被他們盯上怎麼辦?”
“哪有那麼嚴重?”沈星遙說著,忽見白落英朝她看來,不知怎的便覺心虛,立刻避開她的目光。
從前她與淩無非之間,幾乎從未有過爭吵,失憶後卻是處處都合不來。可這些瑣碎家常,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實在令人難以啟齒。
姬靈渢似有察覺,正待開口詢問,卻聽得“吱呀”一聲門響,抬眼一看,正瞧見淩無非走了進來。
“都在呢?”淩無非掃視堂內一圈,笑了笑,道。
他的笑容很是輕鬆,目光看遍了所有人,也包括沈星遙在內。
沈星遙忽覺心下發出一陣針紮似的痛。
“你還知道要管這些‘閒事’呢?”白落英淡淡瞟了他一眼,道。
“您又吃錯什麼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