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予回來了,在他旁邊重新坐下。莊謙碰了碰他:“唉,你覺得咱班哪個女生最漂亮?”
謝予喝了口水:“都挺好看的。”
“……”莊謙直接問,“你是不是看上誰了?”
謝予一臉莫名:“什麼?”
“剛才和孔雀開屏似的,”莊謙說,“不是表演給人家看的?”
謝予扭臉,拎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沒有的事。”
謝予不是隨便的人,從沒因為自己長得帥就去招惹其他女生。他說沒有那就是沒有了,莊謙不再追問,專心繼續看節目。
卻沒注意某人放下水杯後,不經意似的向他不久前看過的方向瞥了一眼。
歡快的時光過得很快,經過這一晚,班裡的同學對彼此差不多都熟悉了。第二天,大家再度投入到艱苦的訓練中。軍姿、正步、跑步……累雖累,但同學們也漸漸開始習慣,尤其是唱紅歌的時候,還能從中品到不少樂趣。
“今天咱們學《呼兒嘿呦》!”廖教官說,“我唱一句,你們跟著唱!”
“毛主席教導我們說
知識青年到農村去
毛主席還教導我們說
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
平時聽的都是流行音樂,很少接觸這類紅歌,但聽著教官用粗獷沙啞的嗓音唱著鏗鏘有力的旋律,同學們很快被帶入了情緒之中,打著節拍跟著唱起來:
“一不怕苦二不怕死
步調一致才能得勝利
下定決心不怕犧牲
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
呼兒嘿喲
呼兒嘿喲
呼兒嘿喲……”
——
“你們乾啥呢?”
這天下午訓練休息的間隙,幾個男生撅著屁股趴在草坪上,腦袋湊在一起咕咕嘰嘰,周景星最愛湊熱鬨,見狀也擠過去一探究竟。
“天太熱了,祈雨呢。”一個戴眼鏡的男生扭了扭頭,他叫張思睿。
周景星一聽來精神了:“怎麼祈?”
張思睿神神秘秘:“楚新畫了八卦圖,說一會再念個咒,雨就下來了。”
周景星湊過去一看,隻見楚新撅著腚趴在草地上,用小木棍在地麵上劃拉了一個似像非像的八卦圖,然後他把小木棍一扔站起來,把手上的灰在褲子上搓了搓:“退後退後,我要開始作法了!”
圍觀者紛紛後退給他留出施展的空間,楚新一臉虔誠地圍著八卦圖轉了一圈,突然直衝天際張開雙臂,大聲吟唱: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莫出太陽快降雨,降雨降地大大滴!啊啊啊啊啊~~~”
楚新一邊念咒一邊舞蹈,像隻大白鵝圍著八卦圖蹦躂了幾圈,最後雙手並在一起向天一指,目光如電大喝:“急急如律令!!”
一秒,兩秒,三秒。
無事發生。
周景星喘了口氣,突然覺得剛才大氣不敢出凝神等待奇跡發生的自己像個傻子。
“你這求雨的不行啊!”有男生噓他。
“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沒有祭品。”楚新在人群中掃視一圈,“得找個白嫩有肉的祭品給雨神大人送去!周子明,我看你行!”
周子明就是前幾天踢正步把鞋踢到教官身上的那位,他摸了摸身上顫顛顛的肉肉,配合地演戲:“如果犧牲自己能為大家換來清涼,我願意獻出自己!來吧!”
楚新撲上去要扒他衣服,兩人滾作一團,場麵一時不堪直視。周景星嘎嘎直樂,目光瞥見路雪辭從不遠處經過,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大聲喊了一嗓門:“同桌!”
路雪辭以為他有事,走過來:“怎麼了?”
周景星一臉期待:“你會求雨嗎?”
路雪辭:“……”
他問:“你吃藥了嗎?”
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