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蛋!”高翔怒吼一聲,眼睛都紅了,“王嶽川你個狗娘養的!老子今天乾死你!”
杜可進來正好聽見這句話,一向隨和的臉色立刻變了,目光如劍冷聲大喝:“高翔,誰教你這麼說話!?”
一見班主任露麵,高翔的氣焰頓時散了大半,但他還在氣頭上,指著王嶽川臉紅脖子粗地控告:“是他先動手打的我!”
“彆管誰打的誰,剛才凡是動了手的,全都跟我來辦公室!”杜可怒道,“其他同學保持安靜,繼續上自習!”
幾個打架的男生跟著杜可走了。
杜可一走,班裡立刻炸開了,所有人伸著脖子互相八卦,迫不及待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杜可隱隱聽著身後的亂象也沒心思管了,學生居然在教室又打又罵,這事實在太過惡劣。到了辦公室,他把門一關,目光一一從幾個男生臉上掃視過去:“你們幾個因為什麼打架?謝予,你先說!”
他對謝予的品性還是信得過的。
“是。”謝予把剛才教室裡的情景如實複述了一遍,包括王嶽川說的那些話。
杜可越聽眉頭皺的越緊,這件事的嚴重性超出他的想象,本以為是一時衝動的打架,沒想到竟牽扯出一樁校園欺淩。他先向王嶽川確認:“孫健,高翔和馬子越一直在欺負你?確定有這件事嗎?”
王嶽川篤定地點了點頭,把許多不為人知的細節都說了出來,最後紅著眼道:“老師,我不是故意打架,我是真的忍不了了!”
杜可又轉向孫健三人:“王嶽川說的是真的嗎?”
“不是!”孫健立即否認,“我根本沒做過那些事!”
“我們也沒做過!”高翔馬子越也連忙說,“是王嶽川汙蔑!”
“他為什麼汙蔑你們?”
“……誰知道!”高翔目光躲閃,含含糊糊,“他看我們不順眼唄!”
當了這麼多年班主任,杜可的洞察力早已爐火純青,這幾個男生的神態細節根本瞞不過他。他問謝予:“你知道這事麼?”
“知道,今天下午還親眼撞見過一次。”謝予說,“放學後在慢悅時光甜品店裡,高翔勒索王嶽川,讓他出錢給他們買冰淇淋。”
孫健三人沒料到謝予居然知道這事,一時間都有點慌了。孫健猶自嘴硬不願承認:“我以前請王嶽川吃過東西,這次是他主動請我們的!”
縱使真相已經八九不離十,但沒有確鑿證據也不能妄下論斷。杜可說:“你們跟我回教室。”
討論正火熱的一班學生看見班主任回來,立刻端坐噤聲。杜可讓謝予回自己座位,把王嶽川、孫健等四人留在講台上,神情嚴肅對眾生道:“經過剛才了解,現在咱們班發生了這麼一件事:王嶽川同學說他半個多月以來一直受到孫健、高翔和馬子越的欺淩和勒索,但孫健、高翔和馬子越同學否認有欺淩同學的行為。我們不會讓任何一位同學受欺負,也不能讓任何一位同學蒙受冤屈。所以希望有了解情況的同學能出來作證,為大家還原真相。”
教室裡寂靜無聲。
或許孫健他們的行動很隱秘,沒有人撞見過那些欺淩場麵;也可能知情者想明哲保身,擔心他們說出來的話,會反被眾人責怪為什麼當時沒有出手製止;也可能他們因為各種原因在猶豫不決,隻需要一個領頭人出現——
“上上周星期三晚飯空,我見過高翔和馬子越扔王嶽川的書包。”
所有人立刻回頭,向最後一排看去。
路雪辭站在那,麵色淡淡地陳述:“扔到堆放衛生工具的角落裡了,還用濕拖布杵了好幾下。”
他說完就坐下了。周景星迫不及待地站起來補充:“我也見過!也是上上周三上午,高翔把王嶽川鉛筆袋扔垃圾桶裡了!”
高翔的臉色有點發白了。
停頓了幾秒鐘,又有一個叫趙若飛的男生站了起來:“我住校,上周四宿舍裡的廁所堵了,我半夜去外麵樓層裡的大衛生間上廁所,在走廊裡看見王嶽川靠著牆根坐著……我還問了句你怎麼在這,他沒說話,我當時和他不太熟,就沒再管……”
再後麵站起來的是位叫朱淑芳的女生:“前天在學校小賣部,我看見王嶽川給孫健他們買烤腸了。但我不知道他是被迫的。”
“我聽見馬子越罵過王嶽川……”
陸陸續續有五六位同學站起來佐證,真相已經水落石出。
杜可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