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越菱枝今早剛聽兩個小娘子討論過,點頭道:“我知道這事。”
“你不知道!”竹蘭聲見她反應平平,頓時急了,“那蕭小將軍姓甚名誰,你清楚嗎?”
見越菱枝搖頭,她臉上流露出“我早知如此”的表情:“他名喚蕭元野!”
“哦。”越菱枝聲音沒有一點波瀾,“與我有什麼關係。”
“貴人多忘事啊你。”竹蘭聲簡直恨鐵不成鋼,抬手錘了兩下越菱枝的肩,“記不記得你當年嫁人前,除了江薄,還有誰前來求娶過?”
“蕭……”越菱枝福至心靈,不可置信地念出那個名字,“蕭元野?”
猶如一道悶雷劈下,她一個激靈,涼意蔓延向四肢百骸,終於徹底清醒。
眼前浮現出一雙少年忍怒的眼,眼尾泛紅,他定定看著她,嗓音沉冷:“越菱枝,你給我等著。”
當初她知道那人家境不好,才選的江薄。哪知道如今蕭元野居然成了天子寵臣,榮歸故裡?
那少不得要來找她算賬!
越菱枝坐在原地動彈不得,隻怔怔地想,直到竹蘭聲抓著她肩膀使勁晃了晃:“阿枝,阿枝!”
越菱枝才驚魂未定地回過神。
她低聲道:“姐姐,你切勿把今日見過我的事說出去。他不知道我住哪,萬萬不可能找到我的。”
這三年平淡如水的日子早磨去了她對蕭元野的大部分記憶,恐怕蕭元野也記不清她長什麼模樣了。隻要不是找上門,必不會發現她。
竹蘭聲一口答應,隨即憂心忡忡叮囑:“如今街上多是風言風語,你不要放在心上,沒有必要的話,儘量少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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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即使待在宅院不出去,也沒能擋住有人親自登門。
金雀滿心戒備,緊盯著這位不速之客,還沒張嘴,就聽麵前滿臉堆笑的老婦喜氣洋洋道:“恭喜姑娘,賀喜姑娘!”
亮堂堂的大嗓門,倒讓越菱枝聞聲走出來。她立在堂前,看著這一身豔麗花哨、披金戴銀的陌生女客,神色疑惑,心跳如鼓。
她不明白這婦人找她做什麼。
婦人卻也不嫌冷場,笑得親切,上前幾步道:“想來越姑娘不認得。我老婆子是這附近的人,大家夥都喚一聲王婆子,您這麼稱呼就成。”
越菱枝望著她,慢慢蹙了眉:“婆婆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的?”
“哎,老身是從懷虛老人那兒問到的。”
越菱枝提起的心剛放下一半,王婆子已經喜氣洋洋道:“姑娘萬千之喜呀!有人托我過來做媒!”
竟是個媒婆。
越菱枝當下就是一愣,抿起唇,聽那王婆子眉飛色舞,口若懸河,從對方的溫文爾雅、體貼包容,讚美到清雋沉肅、君子之風,滔滔不絕講到嘴唇發乾,才堪堪住了嘴。
她將期待的目光往越菱枝麵上一放,笑眯眯地問:“姑娘意下如何?”
不如何。
越菱枝搖頭:“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