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2 / 2)

越菱枝突然有種被人撐腰的感覺。

以往在江府,老夫人從來隻不分青紅皂白地護著江夕凝,從來沒問過她一句,江夕凝說什麼就是什麼,哪有她插嘴的份。

她受寵若驚,抬起眼,與蕭元野對上目光。想了想,搖頭道:“那鐲子本就是我阿娘留給我的嫁妝。”

江夕凝立刻反駁:“你是被我阿兄休棄的,嫁妝理應屬於江家,不能帶走才對!”

男人漆黑的眼底戾氣肆虐,不言不語看著她。

江夕凝被這眼神看得發怵,心虛地彆過臉。

半晌,她聽見蕭元野清清朗朗的聲音響起,不摻半分雜質,涼若珠玉落地:“自己摘,還是我找人幫你摘?”

江夕凝瞪大眼睛。

她不可抑製地渾身顫抖,嗚咽出聲:“小將軍,您就是這樣斷案的?越姐姐說這是她的,您就信?”

“不然呢,難道信你?”蕭元野睨她一眼,有點不耐煩,“我又不是大理寺卿,你管我要公道?快點摘,我這人護短得很,要是越菱枝哭了,我讓你見血。”

“憑什麼,您又沒有證據。”江夕凝這些時日驕矜慣了,哪裡受得了這種委屈,“這鐲子分明就是我們江家的呀!就算是小將軍,也不能顛倒是非、徇私枉法……”

蕭元野沒這個耐性等她說完,揚聲:“見穿!”

一個黑影從窗外掠過,頃刻已經站在門前:“小將軍。”

“把她按住。”蕭元野下令,回身朝越菱枝點了下頭,“交給你處置。”

越菱枝咬唇:“我隻要白玉鐲還回來就夠了。”

“那就自己去拿。”蕭元野縱容地輕歎,“越菱枝,硬氣點兒,你總不可能每次都能遇到我幫你,是不是。”

當年拒他求娶時,她態度不是挺強硬的麼,怎麼對旁人就下不了狠手。不過這話蕭元野不敢當麵說,他搖搖頭,撿了張圓凳欣然落座,抱著手看她。

越菱枝閉了下眼,再看向江夕凝時,已經麵無表情。

江夕凝滿麵淚痕,雙手反剪在背後,如瑟縮的落葉,被見穿用力鉗製住,一動不敢動。

越菱枝走到她麵前,聲音不輕不重,卻多了幾分氣勢:“手伸出來,鐲子給我。”

見穿鬆開她一隻手。

江夕凝淚水簌簌而落,不情不願地伸出手腕,任由越菱枝將白玉梅花鐲從她手腕處拔下來,依然在嘴硬:“越菱枝,敢搶我的東西,我恨死你了。難怪阿兄不肯要你,你就是個……”

“越菱枝。”身後蕭元野拔高了聲音喊她,將江夕凝的聲音徹底壓下去。

越菱枝沒聽清江夕凝在說什麼,隻緊緊將鐲子攥在手裡,回過頭疑惑地看著蕭元野。

“沒事。”蕭元野神色平靜,但手背青筋繃著,若隱若現,“越菱枝,你有手。方才那一下若不是我攔著,已經落到你臉上了。”

“所以,打回去。”

女伴麵色蒼白,正悄悄準備溜走,蕭元野挑眉,出聲喊住:“那位,準備去哪兒報信?回來。”

她越發抖若篩糠,驚惶地解釋:“沒有,沒有,小女子不敢。”

“成,那就在旁邊好生看著。”蕭元野翹著腿,懶洋洋道,“日後這事敢傳出去一個字,小心你的舌頭。”

女伴險些掉下淚來。

當日裡,什麼驚鴻一瞥、風姿卓絕,通通做不得真!這蕭小將軍,外頭白、內裡黑!

越菱枝走過來,美人神色恬然,站在蕭元野麵前,水似的圓眸明晃晃寫著不忍:“蕭原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