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穿著的是上午的戲服,上麵的血漿已經乾涸,又因為
著急的趕回來有些氣喘籲籲,整個人看起來真的像是遇刺受傷了一樣。
“對不起導演。”卓宴小跑到了楊林的身邊,彎腰躬身說道。
楊林看了一眼卓宴此刻的造型,發現還挺符合戲中的要求。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淡淡的警告了一句:“下不為例。”
卓宴點了點頭,“知道了。”
“好了好了,咱們開始拍下一場了啊!”朱曉適時的走了出來,充當了和事老。
顧繁從一旁的椅子上起身,走向了場景中央。
對於卓宴去做了什麼,顧繁並沒有想要關心她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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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戀》五鏡一次,開始!”
文安南看了一眼麵前用竹子搭建成的酒屋,眉頭一揚。
“從雲姑娘還做著生意?”
花從雲斜睨了一眼文安南,伸手將文安南耳鬢處的碎發攏到了耳後,在文安南的耳邊輕聲輕語道:“不過是個賣酒兒郎罷了。”
女人手上突然的動作讓文安南的身體一僵,等到花從雲靠在她耳邊私語的時候,文安南早已聽不清花從雲說的是什麼。
腦中隻留有花從雲身上帶著致命吸引力的花香味兒。
花從雲見眼前的小姑娘像是呆住了似的一動不動,手上的動作便收了回去。
扯著銀鈴般的笑聲像竹屋小步邁進。
文安南漲紅了臉。這還是除了母後之外,第一個離她這麼近的人。
跟著花從雲的步子,文安南進了竹屋。
一根根足有兩人身高的竹子將院子強強圍住,不像似酒屋,倒像是一處圈養著鳥獸的牢籠。
進入院子,文安南才發現,裡麵坐滿了‘人’。
長著翅膀的,尖嘴猴腮的,甚至連人麵獸身的半人半妖都坐在桌子上喝酒。桌子上放著的是比臉還大的碗,盤子裡擺放的是還流著血的野味。
“呦,花姐這是找了個人類給哥幾個塞牙縫?”一個壯漢目光緊緊盯著文安南,擦了擦嘴角留下來的口水,吧唧著嘴問道。
周圍的妖怪聽到壯漢的聲音,都將視線移到了文安南的身上。
文安南並沒有被眾妖怪的眼神嚇到,因為在第一時間她就被花從雲護到了身後。隻聽花從雲慵懶的嗓音中帶著絲絲威脅,一字一頓地說道:“這可是我的菜,你們確
定要嘗嘗?”
最後兩個字的尾音帶著絲絲警告的意味,眾妖聽到後都齊齊轉身,隻留下那第一個說話的妖怪麵對著花從雲和文安南。
壯漢向左右兩邊看了看,發現並沒有同類想要幫他說話。目光有些呆滯第看著花從雲,不再言語。
一個充滿竹子清香的廂房內。
花從雲從一旁立著的衣櫃中拿出了一個大木盒,眼睛在文安南的身上瞥了幾眼後,道:“把衣服脫了。”
文安南一怔,拱手說道:“在下自己動手就好,不便勞煩姑娘了。”
“真的?”花從雲嘴角一勾,坐在了椅子上,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刀上可是塗了藥的。”
文安南沉默了。
因為花從雲說的沒錯,她已經感受到了刀傷處隱隱發癢發痛的感覺了。
可是……
在一個陌生人麵前光了身子,這……
“我又不是外麵那些男妖怪,你還怕我吃了你?既然收了你銀子,那麼你身上的傷我可管定了。你不想脫,那就讓我幫幫你。”話說著,花從雲的手就已經撫上了文安南的身子。
“姑娘,不可。”
“有何不可?”
“在下……在下還從未與人……”文安南一下子說不出來話。
花從雲見文安南那磕磕巴巴的模樣,隻覺得好笑。千年沒有升起的逗弄之意居然被文安南勾了起來,隻聽花從雲嗓音低啞魅惑道:“赤誠相見?”
文安南聽到赤誠相見四個字後,便覺得大不妙。抬頭的瞬間就看見了花從雲身上的白袍被她褪下,隻留有一襲抹胸遮擋著風韻的身姿。
文安南……
“卡!!”
楊林突然大叫了一聲卡,然後朱曉的聲音立刻響了起來。
“卓宴你怎麼流鼻血了?”
卓宴有些恍惚,食指放在了鼻子下方擦了擦。再拿下來的時候,紅色赫然映入眼簾。
卓宴接過一旁遞過來的濕紙巾擦了擦手,朝著已經黑了臉的楊林說道:“抱歉導演,大概是中暑了。”
幸好鼻血隻留了一股,擦了擦之後就沒事了。
在化妝師為卓宴補妝的時候,卓宴將眼睛緊緊閉起。
想要把腦海中顧繁身著抹胸,臉上帶著淡然笑意的樣子擦掉。
卻發現,怎麼擦也抹不去讓自己心跳加速的畫麵。
沒錯,卓宴流鼻血的原因不是因為中暑。而是因為看見了顧繁似遮非遮的抹胸後才流下的。
卓宴突然覺得自己色字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