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色蒼白,沈鏡君感覺自己的背部似乎已經被身下的骨頭刺的千瘡百孔,掙紮一下。
疼痛就蔓延。
無法喘息。
還有無數魔氣想侵蝕自己的身體,沈鏡君手指蜷縮著,喉嚨乾澀。
想要召回自己的聽雷劍。
可意智混混沌沌,困乏之意席卷著自己的大腦,可就在雙眸即將合上之際。
熟悉的聲音傳進了耳朵之中,帶著沉悶的踩踏之聲,沈鏡君想回頭卻做不到,唇邊還在繼續流著血,胸口微微起伏著。
顧初伏跟隨著那抹淡淡的氣息,終於見到了前方的人影,手撐著白色的殘骸。
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堅韌,大概這裡大部分都是靈獸妖骨所化,所以堅不可摧,甚至還可以拿來製作兵器和法器。
猩紅的血液順著妖獸的骨頭,流淌了一地,白森森的骨頭猶如利刃刺進了顧初伏心中。
“師姐…”
趕緊掏出自己的乾坤袋,顧初伏著急的翻找著乾坤袋中自己儲存的藥膏,還有能夠快速愈合傷口的丹藥。
“趕…緊走,我…撐不了多久了。”
“其他宗門的長老…已經發現隕落秘境的出口。”
一字一句,緩緩的吞吐著。
沈鏡君額頭起了一層冷汗,連說話聲音都是細若遊絲。
“我擔心你…初伏。”
今日是她命中有此一劫,沈鏡君覺得就像自己此刻死在這,也算,死得其所。
這魔蛟是她放出來的。
就不能讓它走。
“都到這種時候了,師姐,你說什麼胡話,我是在意你。”
“我不管那些宗門的長老怎麼想,你本來就沒有錯…你為什麼要承擔這樣的侮辱?”
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這八個字就是沈鏡君對待祈靈宗的付出,可換來的是什麼。
是不理解,是不分青紅皂白,就這樣斷定她是一個惡人。
這世道上的悠悠眾口,又如何堵得住呢。
顧初伏封住了沈鏡君身上的穴道,不讓沈鏡君再次動彈,拿出了一顆丹藥,用拇指抵開沈鏡君的唇瓣。
濕潤的感覺觸碰到了自己的拇指。
唇齒之間傳來一股辛苦的藥香味。
顧初伏將沈鏡君抱了起來,攬在自己的懷中,看著背後刺入的白骨,拿著藥粉的手都在有些微微顫抖。
“幫我拔出來吧…沒事的,初伏,我不疼…”
明明沈鏡君就在自己身邊,貼在耳邊說著話,顧初伏卻覺得她像抓不住的雲一樣。
似乎轉瞬即逝。
心裡無比絞痛,好像自己的後背也被白骨穿過。
“你總是這樣逞強…”
“肯定很痛吧,師姐。”
捧住她的臉頰,顧初伏抵著沈鏡君的額頭,感受著沈鏡君微弱的體溫,她的身體已經快接近於冰冷。
顧初伏用拇指摩擦著沈鏡君的臉龐,心中有千言萬語,喉頭哽咽著,如何也說不出來。
再次搖了搖頭。
沈鏡君不想讓她擔心。
“初伏,你哭什麼呢…以前你不是最喜歡我在你麵前丟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