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樓下紛紛寂靜。
所有妖怪瞠目結舌的往樓上看去,隻見一白衣勝雪的女子,裙擺飄蕩,手中握住了剛才那大殺四方的凶劍。
清風朗月,瓊台亭閣上的燈籠還在搖曳,吊著的走馬燈在朱紅色的欄杆上打著旋兒。
紫色的劍刃,雷霆之氣流轉,似乎是久旱逢甘霖,對顧初伏的觸碰並不抗拒。
“狐…族…難道不懼雷嗎?”
“好身手啊。”
震驚過後,眾妖怪開始交頭接耳,言談舉止之中,無不帶上了傾慕之姿。
“既能夠掌握如此凶煞之劍,閣下功力想必已是登峰造極?”
“不知是狐族的哪位貴客?”
沒有回答。
視線落在紫色的劍刃之上,聽雷似乎已經被珍寶閣的妖怪洗刷乾淨,劍刃一塵不染,乾淨明亮似乎可以折射出凝視著它身姿人的眼睛。
“師姐…去哪兒了?”
“聽雷,你告訴我師姐去哪兒了?”
所謂劍修,劍不離身。
劍在人在,劍毀人亡。
顧初伏不敢深想下去,眼眶內蓄滿了一顆淚珠,將落未落。
她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也絕不接受這個事實。
師姐不會死。
她一定不會死的。
顧月牙在旁邊也看呆了,伸出手又不知道說什麼,在心裡歎了一口氣,這個時候她還是閉嘴為好。
免得說出來什麼話。
又讓顧初伏更加傷心,到時候哄都哄不好。
站在台下的黃鼠狼見終於有人收拾這個爛攤子,頓時喜上眉梢,能和狐族的殿下站在一起。
想來身份地位一定不會低。
非富即貴。
那麼買下這把劍,不過是往外掏多少錢的事。
“既然,是殿下的友人降服了這把劍,那麼,我們珍寶閣不奪閣下所愛。”
顧初伏抬起頭看著樓下說話的黃鼠狼,臉頰劃過一行清淚,可眼神卻堅毅,那滴淚流到了下顎。
轉瞬即逝。
……
拄著拐杖的黃鼠狼妖,看著坐在椅子上,抱著那柄自己前不久才從魔族手中賣過來寶劍的狐妖。
捋了捋唇邊細長的胡須。
“殿下若有什麼想問的就請問吧,老朽一定知無不言。”
聽雷似乎認得黃鼠狼的氣息,劍身嗡嗡作響,就要衝出去,一劍把這老小兒的尾巴給斬斷。
手指按在劍鞘上。
觸及一片冰涼,顧初伏低眸看著懷中的聽雷劍,果然消了氣,不再嗡鳴震動。
“在座各位也都看到了,這劍頗通靈性,想當初老夫從魔族的手裡收購它,也花了不少力氣。”
果然是魔族,顧初伏擰著眉毛。
“你這老頭子,這般囉嗦乾什麼?”
“我想知道的是,到底誰賣給你的…這劍的原主人又在何處!”
一掌拍在桌子上。
連擱置在桌上的茶盞都微微震動,顧月牙沒想到今日出來閒逛一番,居然能找到些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