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妃,聽聞你病了,我特來看望。”
尉遲蓮一進屋,便表明來意,然後關切的詢問薑婉鈺的身體情況。
“你身子怎麼樣了,嚴不嚴重?”
聞言,薑婉鈺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尉遲蓮不打一聲招呼就突然造訪,讓她以為是有什麼事呢,沒想到竟然是來看望她的。
隨後,她理了理淩亂的發髻,努力扯出一抹得體的笑容,
“多謝太子妃關心,我隻是吹了點風,著涼罷了,養些日子就好。”
尉遲蓮有些不信,“若隻是著涼,你怎會如此憔悴狼狽?”
此時,薑婉鈺發髻淩亂、麵容蒼白憔悴,和之前的臉色紅潤明媚動人的模樣天差地彆,怎麼看都是一副病重的樣子。
聽著這話,薑婉鈺差點忍不住就想翻白眼了。
她這幾日都縮在屋裡養病,都沒怎麼梳洗過,看著能不憔悴和狼狽嘛!
尉遲蓮但凡懂點禮數,讓人遞上拜帖,或是提前差人來說一聲,她都有機會梳洗整理,也不至於讓尉遲蓮看到自己這副模樣。
不過,尉遲蓮不是大曆的人,不清楚這邊的規矩禮儀也正常。
想到這裡,薑婉鈺便道:“這幾日身子不爽,沒好好收拾自己,這才看著憔悴狼狽,讓太子妃見笑了。”
聽了這話後,尉遲蓮‘哦’了一聲後,道:“原來是這樣啊!”
“不過瑾王妃你這樣可不行,再怎麼樣你都得好好捯飭自己,不然旁人看到了,那多不好啊!”
這話一出,薑婉鈺頓時一噎,整個人都愣了,而屋裡伺候的杏雨等人,也有些難以置信。
薑婉鈺不過謙辭罷了,怎麼到尉遲蓮嘴裡,就成了她的錯了。
尉遲蓮是真的不懂,還是故意的?
不懂大曆的規矩禮儀也就罷了,怎麼連話都聽不明白。
薑婉鈺深呼吸一口氣,笑道:“太子妃說得是,其實我也想收拾一下,隻是太子
妃來得突然了,我都沒時間去整理自己。”
薑婉鈺的語氣很溫柔,話也沒什麼不對,但尉遲蓮就是覺得不舒服。
思索了一會兒話,她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將此事拋之腦後,然後便做到一旁,與薑婉鈺閒聊。
自始至終,她都沒意識到自己有什麼問題。
看著她這個樣子,薑婉鈺確定了,她是真的不懂,或者說是她從不在意。
也是,尉遲蓮被送來和親之前,是靖國皇帝最寵愛的公主,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身邊一堆人奉承討好。
就算她做錯了什麼,旁人也不會指出她的問題。
想到這裡,薑婉鈺忍不住搖了搖頭,尉遲蓮這樣的性子,以後指定得吃虧,而且還是大虧。
不過,這都和薑婉鈺沒什麼關係,她才不會去提醒。
她和尉遲蓮隻見過幾次,關係可沒好到那地步。
更彆說尉遲蓮是靖國的和親公主,現在又嫁給曲墨淵,從一開始她們就是對立的。
她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尉遲蓮閒聊,大多時候都尉遲蓮說,她在聽。
從尉遲蓮的講述中,薑婉鈺知道她最近過得不怎麼舒坦。
曲墨淵也就新婚夜那日在她屋裡留宿,之後就再也沒理會過她。
這些日子要麼是書房處理公務,要麼就是召其他姬妾侍寢。
甚至,東宮裡的一切事物,曲墨淵都不讓她插手,也沒有要她解除的意思,依舊讓之前的嬤嬤和管事處理。
雖然靖國的規矩和禮儀和大曆的不太一樣,但當家主母掌管中饋一事是一樣的。
尉遲蓮覺得她既是太子正妃,那東宮的一切事物應當交由她處理才對,是不是她做錯了什麼?
“明明成婚前,我與殿下情投意合的,彼此喜歡,殿下對我也十分的好,還娶我做正妃。”
“怎麼成婚後,殿下就對我這般冷淡呢?”
尉遲蓮有些鬱悶,滿臉不解。
但薑
婉鈺聽完後,便大概知道是因為什麼了。
曲墨淵之前本就是有意接近尉遲蓮,他是為了讓尉遲蓮能嫁給他,以此幫盛元帝解決難題,達到讓盛元帝對他改觀的目的。
所以,他自然會對尉遲蓮好。
可他隻是想娶尉遲蓮為側妃,根本不想讓其成為正妃,因為他清楚娶了靖國的公主為正妃後會有什麼後果。
所以,在盛元帝把尉遲蓮指給他為正妃後,他便意識到自己的算盤打錯了。
而且,他之後也彆想將那些對他有幫助的人娶進東宮。
畢竟,那些人的家室和身地位,是不可能讓自己的子女為他人的妾,即便是太子的也不行,除非是正妃。
曲墨淵可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他不遷怒尉遲蓮就算好的,怎麼可能還會繼續對尉遲蓮好。
不過,這些薑婉鈺是不可能告訴尉遲蓮的。
她隻是安慰道:“太子殿下可能公務繁忙,不是故意冷落你。”
“太子殿下不讓你處理東宮事務,多半也是憐你為及笄,不忍你勞累。”
“況且,你才嫁過來,對這裡都還不熟悉,也不用那麼著急就去管那些事,那可不是個好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