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裡後,曲墨凜便陷入了沉思。
腦海裡不斷的回想著阿影和秋玉交談的內容!
方才,秋玉拽著阿影出去時,他正好在窗邊看見了。
好奇之下,他便讓玄一推著自己過去看看情況。
在秋玉問出第一句話時,他的怒火一下子就上來了,當下便要讓玄一去好好教訓一下膽大包天的她。
妄自揣度他的心思也就罷了,竟然還敢自作主張。
可秋玉說的那話,給他的誘惑太大,他不由的忍下怒意,耐心的聽了下去。
雖然,聽著她倆交談的內容,他幾次動怒,可最後都生生的忍了下來。
因為阿影說得確實不錯,薑婉鈺的確是一個心很軟的人。
想到這兒,曲墨凜抬頭看著陰沉沉的天空,自言自語的說著:“裝可憐,博同情……”
喃喃了幾句後,曲墨凜的眼神頓時變得複雜起來,眼裡有糾結、有怒意、有痛苦、怨恨……
自從五年前,他毀容斷腿之後,他對於旁人同情可憐的目光就尤為在意。
那時,他就像個炮仗,一點就炸。
隻要發現有人朝他露出這樣的神情,他的情緒就會十分激動,瀕臨崩潰。
因為,他們的目光,都在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他,他廢了,他的一生都毀了……
一遍又一遍的讓他想起那種痛苦和絕望,也像是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的傷口上撒鹽,讓他深陷絕望和痛苦的深淵。
無論那些目光是真情流露還是故意為之,他都十分厭惡。
每次看到,他都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在一次控製不住的情緒,動手傷人時,他瞧見了對方懼怕自己的神情,他的怒火詭異就被撫平了。
於是,他後來看到有人同情和可憐自己,他就會命人狠狠的收拾他們。
他即便是殘廢了,也不需要彆人可憐。
他寧願所
有人都懼他、怕他!
讓他裝可憐,去博取同情,怎麼可能!
想到這裡,曲墨凜的情緒便開始翻湧,怒意湧上心頭,讓他很想毀掉些什麼東西來發泄自己的怒火。
可就在他抄起一旁的花瓶準備砸下去時,‘把薑婉鈺留住身邊’這一念頭,頓時讓他停下了下來。
他深呼吸一口氣,默默的把花瓶放了回去。
隨後,他又再次陷入了沉思。
若是這樣能把薑婉鈺留在身邊,那他也不是不可以去嘗試。
雖然,他很討厭彆人同情可憐的目光,尤其是自己在意的人。
可他這五年來的坎坷的遭遇,誰聽了都會對他投以同情的目光。
他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可憐蟲,被他一直敬愛有加的父皇玩弄與股掌之中!
就算他不承認、以各種專橫強硬的手段去掩蓋,也改變不了事實。
這世上就隻有這麼一個薑婉鈺,他也隻要這麼一個薑婉鈺。
若是得不到,那他即便是得到在多,他也不會有絲毫的開心。
既如此,他又何必像以往那般死守著那麼一點自尊。
什麼都得不到不說,還平白的把真正關心自己的人都推開,落得個喜怒無常惡名。
想明白這些後,曲墨凜頓時豁然開朗,感覺身體都輕鬆了不少。
……
東宮
薑如清如往日一般,帶著一碗熬了許久的補湯前去外書房找曲墨淵。
可她剛到門口,正要示意侍衛進去通報時,卻聽到裡麵傳來嘻嘻玩鬨的聲音。
薑如清臉上一僵,眼裡染上怒意。
這外書房是東宮重地,閒雜人等無令不得入。
曲墨淵從不曾允許她踏入,即便是她備受寵愛的這些日子裡,她都隻能在門口等候。
可現在,曲墨淵竟然讓彆人的女人進去!
到底是哪個小賤人,竟能這般迷惑曲墨淵?
她才一日不見曲墨淵,究竟是誰在她的眼皮子地下把曲墨淵勾搭了過去了。
她壓著心中的火氣,朝一旁的侍衛問道:“是誰在裡麵伺候殿下?”
侍衛拱了拱手,正要回答時,外書房的門卻突然從裡麵打開。
隻見,曲墨凜抱著一個身著一襲大紅華貴衣裙的明豔女子從裡麵出來。
看到這一幕,薑如清的眼睛頓時瞪大,臉上滿是震驚和惱怒。
“尉遲蓮,竟然是你!”
尉遲蓮雙手環著曲墨淵的脖頸,慵懶的靠在他的減上。
“薑側妃真是好規矩!”
尉遲蓮斜睨了薑如清一眼,語氣不屑。
“你見了本宮不僅不行禮,還這本不客氣的直呼本宮的名字,也不知你未出閣時,家裡人是怎麼教導你規矩禮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