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又下大了,薑婉鈺的去災民所逛逛的計劃被迫中斷,隻得打道回府。
回府後,薑婉鈺徑直去找曲墨凜,她要問問喬霍的事。
若喬霍是盛元帝或是彆人派來,以曲墨凜的本事定是能察覺到的,同樣也會提醒她。
可曲墨凜沒說,這無非是兩種原因。
要麼是曲墨凜清楚喬霍的底細,知道他沒什麼疑點,要麼就是曲墨凜沒懷疑過喬霍。
但無論是哪種情況,就憑喬霍今日試探自己的舉動,薑婉鈺覺得很有必要去查一下這個喬霍。
薑婉鈺把今日的事情簡單的敘述了一遍,然後詢問喬霍的底細。
曲墨凜聽完後,便皺起了眉。
他知道薑婉鈺的到來,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尤其是聽命於盛元帝的那幾個人。
盛元帝把曲墨凜玩弄於股掌之中,可不願意曲墨凜脫離自己的掌控。
這次盛元帝是不得已才把曲墨凜派來救災,為了能時刻知曉曲墨凜的動態,盛元帝明裡暗裡的派了很多人盯著曲墨凜。
薑婉鈺現在頂著的身份,雖是確有其人,可這個時候出現著實會有些巧合。
以盛元帝那多疑的性子,一旦知道這事,定會有所行動。
可曲墨凜怎麼都沒想到,第一個跑來試探的卻是喬霍,這著實讓他有些不太明白。
隨後,曲墨凜收起情緒,把喬霍的底細告訴薑婉鈺。
“喬霍是寒門出生,來自外地,底細乾淨,與京城中那些盤根交錯的實力並無什麼關係。”
“雖說與其他派係的人接觸過,但從未站隊,在朝中一直保持中立。”
而他行為處事一向公正,不會偏頗任何一個人,辦事能力也很好。
因此,他在朝中的人員倒是挺不錯,大多人都願意與他交好,但是多多少少也有看不慣他、並暗中排擠和
打壓他的人。
喬霍和那些持中立派的官員差不多,沒什麼太突出的地方。
盛元帝對他也一般,不是很器重,也沒有很無視,就公事公辦的那種。
這次和曲墨凜一起來救災的人,曲墨凜都讓人在暗中仔細調查過。
其他人的底細都不乾淨,他們和京城中的那些勢力都有點沾親帶故的關係。
隻有喬霍和另一個人沒有,是比較值得信任的,曲墨凜對其一直比較放心。
但現在看來,他放心得太早了。
而薑婉鈺在聽完曲墨凜說得這些後,臉上頓時閃過疑惑。
“如果喬霍的背後真的有人的話,以他這乾淨的背景,他應該是藏得比較深的那種,應當不會這麼早的暴露才對。”
喬霍這麼年輕就當上了戶部侍郎,肯定是有一定手腕的,手底下也是有能用的人手。
他懷疑某個人,要打探其底細,他可以派下屬,或是利用彆人,完全用不著親自出手啊。
再有一點,喬霍親自來試探她,不怕她把這事告訴曲墨凜嗎?
曲墨凜可是全京城人人懼怕的煞神,喬霍就不怕惹到他?
薑婉鈺怎麼想,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曲墨凜也覺得有些奇怪,“先派人盯著他,我給京城那邊傳個消息,讓他們再仔細的去查探一下他的底細,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
“我們這段時間也多警惕一些,以免落入什麼圈套。”
聞言,薑婉鈺點點頭,“若是他再來找我的話,我就試試能不能從他哪兒套出些什麼東西來。”
正說著,阿墨回來了。
見狀,薑婉鈺的眼前就是一亮。
她連忙問道:“情況如何?”
阿墨:“喬大人與公子交談後,就像往日一般,去災民所繞了一圈,然後又去城外親力親為的給災民施粥、發
放衣物,到現在都還沒回去。”
聞言,薑婉鈺和曲墨凜對視一眼,眼裡的疑惑越發深。
若喬霍背後有人,他剛試探完薑婉鈺,按理來說他應當是把試探得來的消息傳回去,或是派人去驗證這得來的消息的真假。
可他卻一點兒異動都沒用,該乾什麼就去乾什麼,仿佛真的隻是偶遇薑婉鈺,然後對其表示自己的感謝。
若不是他當時的言行有異,薑婉鈺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搞錯了。
喬霍的行為真是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讓她提高了戒備心。
“這似敵非友的,更需要警惕。”
聞言,曲墨凜表示讚同,然後又召來暗衛,讓其去喬霍的家鄉查探一下。
這件事有了堅決方案後,他們便暫時將這事放下。
可這樣也就沒了話題可談,薑婉鈺和曲墨凜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中。
而阿墨在彙報完消息後,很自覺就離開了房間。
如今這屋裡,就隻有他倆。
外麵簌簌的雪聲和屋裡炭火燃燒時發出來的細微聲響,都顯得屋裡十分安靜。
薑婉鈺一開始有些尷尬和不安,在一次無意間與曲墨凜對視,撞見他那滿含情誼的眼眸中後,她的心跳不受控製的開始加速。
在這安靜的房間裡,薑婉鈺感覺自己的心跳聲有些大聲了。
她有些慌了,擔心曲墨凜會聽見她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