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曲墨凜從玄五哪兒得知了裡麵的情況後,心中頓時又急又憂。
玄五知曉他擔心什麼,連忙道:“王妃無事,隻是累著了,休息一日便可恢複。”
聞言,曲墨凜略鬆了口氣,正要說些什麼時,卻注意到玄五慘白的臉色。
想著玄五今日為救玄一輸了好多血,他便收起了要吩咐他做事的心思。
隨後,他讓玄五自行去領賞,順道給那幾個也輸血的人領一份,最後便讓玄五下去休息。
玄五不由的一愣,他許久沒見過這樣溫和體恤他們的主子了。
以前主子待他們挺好的,隻是後來……
玄五連忙收起思緒,謝了恩後,便退了下去。
曲墨凜看著漆黑的夜空,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然後又去看了一眼薑婉鈺,確定她沒什麼時後,這才回屋歇息。
次日,薑婉鈺剛從睡夢醒來,意識還不怎麼清明,便注意到屏風後麵坐著一人。
一回生二回熟,薑婉鈺也沒了之前的驚慌。
她伸了個懶腰,翻身抱來一個軟枕枕著腦袋,聲音含糊不清的問道:“曲墨凜,現在什麼時辰了?”
聽著她這聲音,曲墨凜心裡一陣悸動,像是被什麼柔軟的東西輕觸了一下,讓他熱氣上湧。
因著睡意未消,她的嗓音有些沙啞,說話也慢騰騰的,但卻不自覺的帶著些軟糯、嬌憨,就像是在同他撒嬌一般。
曲墨凜深吸一口氣,堪堪穩住了心神,這才回道:“巳時才過三刻!”
聞言,薑婉鈺睜開半闔著的雙眼,努力讓自己變得清醒些。
“已經這麼晚了,難怪太陽這般晃眼睛。”
薑婉鈺用手擋在眼前,忍不住又伸了個懶腰,無意識間發出了些細微的哼唧聲。
房裡很是安靜,曲墨凜又耳聰目明,自是將這聲音全聽了
去。
而且這聲音像是有魔力一般,入了他的耳後,就一直在他耳邊回蕩,隻衝頭頂,讓他剛壓下去的燥熱之氣再度躥了上來,呼吸也粗重了些。
曲墨凜猛灌了一口涼茶,閉著眼深呼吸幾口氣,努力克製自己不回頭去看薑婉鈺。
在這安靜的環境裡,他呼吸的聲音變得有些明顯。
薑婉鈺雖然還有些迷糊,但還是注意到了他的呼吸有異。
她頓時清醒了過來,語氣擔心的問道:“曲墨凜,你身體不舒服嗎?”
見她這般無知無覺,曲墨凜頓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隨後又是一陣無奈。
“我沒什麼事,就是喝茶喝得急了。”
曲墨凜找借口敷衍了過去,然後便問道:“你是要起了,還是想繼續睡會兒?”
薑婉鈺的注意力被轉移,想起身中劇毒的玄一,她頓時坐了起來,“起了!”
她還有好多正事要做,可不能再躺下去。
“好,我讓阿墨進來伺候你梳洗,我出去等你。”
說著,不等薑婉鈺回答,曲墨凜便急忙的轉著輪椅出去了,瞧著像是有些落荒而逃的樣子。
薑婉鈺隔著屏風,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滿腦子的問號。
他今日這是怎麼了,怎麼有些怪怪的?
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阿墨就端著熱水進來了。
她的思緒被打斷,也就將這事拋之腦後。
梳洗時,薑婉鈺向她倆問起了玄一的情況。
阿墨回道:“秋玉和玄九一直守在玄一身旁,他的情況還算穩定,雖然有發熱的跡象,但發現的及時,秋玉已經在想法子給他退熱了。”
聞言,薑婉鈺鬆了一口氣,她昨日累得狠,還沒來得及交代一些注意事項就睡了過去,幸好秋玉還記著。
玄一身上那麼多傷,極容易發熱發炎,需要人
時刻守著,不然容易出岔子。
若是昨日秋玉和玄九沒有守著,便不能及時的發現玄一發熱,那麼玄一的小命又該危在旦夕了。
想著玄一的傷,薑婉鈺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曲墨凜說過,玄一的武功是數一數二,沒多少人能傷到她。
可如今,玄一受了這樣的重傷不說,身上還中毒好幾種劇毒。
想著他身上的傷痕,薑婉鈺不由的猜測,與他交手的人應該都是武功不弱,還善於使毒的。
玄一應當是被一群人圍攻了,好不容易才逃回來的。
想到這兒,薑婉鈺忍不住思索了起來!
玄一是去查疫病感染源的事,也是因為查到了什麼重要的線索,才遲遲沒回來稟告。
可他一回來就是這麼個慘狀,讓薑婉鈺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查到了幕後黑手,或是查到了疫病的源頭,這才遭此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