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那邊有什麼情況?可有什麼異常?”
盛元帝身子乏得很,說一句話要喘上一口粗氣,聲音也嘶啞難聽,像個將行就木的老頭。
暗衛低聲將曲墨凜最近遭遇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盛元帝。
聽完後,盛元帝的臉上沉了沉。
一點兒異常都沒有,看來他是想多了!
也是,曲墨凜的一舉一動,他都很清楚。
那麼多人盯著,曲墨凜要是想做什麼不可能瞞得過他。
但是不知怎麼的,他總覺得不太對勁。
就在他想繼續深思下去時,頭上傳來的陣陣疼痛讓他無法冷靜的思索這事。
他從最裡麵的枕頭底下拿出另一個藥瓶,倒了一顆黑色的小藥丸吃下去後,便靠著軟枕上閉著眼睛休息。
他喘著粗氣緩了好一會兒,頭上的疼痛這才慢慢平息。
他看了眼還在一旁跪著的暗衛,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問道:“瑾王這次遇到的刺殺,你們損失了多少人?”
暗衛垂下頭去,聲音裡有些愧疚。
“回主子,將近一半!”
聞言,盛元帝心裡便湧出一股怒火。
“你們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竟然不是那些刺客的對手,真是無用!”
盛元帝一想到為了保護曲墨凜這個注定要死的人,白白折損了那麼多人手,就覺得有些可惜。
“主子恕罪!”
盛元帝還想繼續發火,但一想到方才心臟疼得不行的樣子,他這心裡就一陣恐慌,便連忙將怒火都壓了下去。
雖然折損了那麼多人是有些可惜,但他計
劃了那麼多年,若是曲墨凜在現在就死了,那他的努力也就白費了。
而且,他還能靠著曲墨凜,去把那藏在暗處的人揪出來。
想到這裡,盛元帝便對暗衛說道:“你下去吧,然後把鬼麵給朕找來!”
“是!”
暗衛下去後,盛元帝便靠著軟枕思索曲墨凜接連遭遇刺殺的毒殺的事情。
“曲墨凜啊曲墨凜,這一次又一次的刺殺和下毒,到底是誰想置你於死地?”
不過,比起曲墨凜的生死,盛元帝更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
從目前掌握的消息來看,那要殺曲墨凜的人,有不小的勢力。
對方能悄無聲息的在他一手建立的勢力中安插人手,一直潛伏在他身邊,一藏便是很多年。
有這樣一個未知且十分厲害的人藏在暗處,這一點,他光是想想,就覺得毛骨悚然,坐立難安。
總感覺,自己的皇位和自己的小命,隨時隨時都能被那人給取走。
這段時間他一直活在這樣的焦慮和不安中,這樣的心情於他的病情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因此,即便莫瑤和其他太醫極力為他醫治和調養,他的身體也沒多少好轉,隻能保證不會繼續弱化。
想著自己病弱蒼老的身體,盛元帝隻覺得時間越來越緊迫了,他一定要儘快……
這時,鬼麵突然出現。
他恭恭敬敬的朝盛元帝行了一禮後,便問道:“主子,找屬下和有何吩咐?”
盛元帝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撐著身子再次坐了起來。
“內鬼都清查得如何?
”
鬼麵低聲回稟道:“這次又揪出來了幾個,但他們……”
話還沒說完,盛元帝便壓著怒火打斷了他,“夠了,朕不想再聽到這樣的話。”
盛元帝就知道鬼麵要說什麼,無非就是內鬼的嘴硬,什麼刑罰都用上了,還是什麼()
都審問不出來。
這些日子清查出來的內鬼,都是一個比一個嘴硬,讓鬼麵他們怎麼都審問不出來。
每次聽到這樣的話,他這心裡就會湧出一股無名之火。
盛元帝現在惜命的很,不想再被氣著,所以便直接打斷了鬼麵。
鬼麵跪著磕了一個頭,低聲請罪道:“屬下失職,還請主子責罰!”
盛元帝煩躁得很,“你確實失職,朕也的確要責罰你,但不是現在。”
說完這話後,盛元帝就覺得心口有些隱隱作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