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薑婉鈺的驚歎,曲墨凜笑道:“人隻要下定決心去辦成某件事,是想發設法的都要去做到。”
章晏如家裡又不是無權無勢,弄來這樣的藥也不是很難。
“不過,她會這麼快動手著實讓我有些意外。”
曲墨凜知道章晏如會動手,但沒想到會這麼快動手,還這般果決,他以為章晏如怎麼都會糾結和考慮一段時間。
薑婉鈺大概能明白曲墨凜為何會意外了。
這個時代的女子自小就被灌輸三從四德的思想,以夫為天。
即便丈夫不好,女子也得忍氣吞聲。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敢反抗的女子也就成了異類,更彆說還是傷害自己丈夫的。
曲墨凜生活在這個時代,從小接受這個時代的教育,被身邊的環境耳濡目染,他多多少少也會受到些影響。
所以,他即便不覺得章晏如做的事是錯的,但在知道章晏如下手這般果決時,這心裡還是會覺得意外。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
想到這裡,薑婉鈺便說道:“那是因為章晏如腦子清醒啊,這要是換成個頭腦不清醒的,就是被折騰得命都沒了,心裡也存著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就好比那些戀愛腦,即便是被騙財騙色了,也依舊舍不得放手,還認為對方是愛自己的。
這大家族培養出來的女子,大部分的腦子裡就不可能隻想著情愛。
因為,她們不能隻考慮自己。
當然,她們最開始的時候都會憧憬這些。
但夫妻情分一旦沒了,那就隻能權衡利弊了。
薑婉鈺雖然才到這個世界三年,可這些事情她還是看得十分清楚的,更彆說她還有原主的記憶。
聽到這裡,曲墨凜也更進一步的了解了薑婉鈺的想法。
“頭腦清醒是好事,及時止損,同時爭取更多對自己有利的事,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如果有一天他做錯了事,把自己和薑婉鈺之間的情分消磨乾淨了,他也希望薑婉鈺這麼去做。
不過,他是不會讓這樣的情況出現,他舍不得薑婉鈺受一點兒傷害。
隨後,曲墨凜便收起思緒,繼續說:“我知道你很欣賞章晏如,我讓人幫忙把章晏如一些沒處理好的尾巴給處理了。”
“日後無論曲墨渝怎麼查,都查不到她的頭上來,最後隻會歸咎於曲墨渝平時不忌口、也不注意休養的這些事傷。”
聞言,薑婉鈺便揚起一抹笑容,眼神亮晶晶的,“那我替她謝謝你了!”
曲墨凜看著她,故意問道:“就一句謝謝,沒點兒什麼表示?”
薑婉鈺思索了一下,便湊到曲墨凜的跟前,在他微涼的唇上落了一吻。
“這個表示可以嗎?”
“可以,但不夠!”
說著,曲墨凜便一把攬住薑婉鈺的腰。
薑婉鈺隻覺得天旋地轉,再回過神來時,整個人已經被曲墨凜的氣息個籠罩了,全身的感官在這一刻全部聚集在唇上。
晚膳過後,曲墨凜便宿在薑婉鈺的院中。
明若和杏雨她們十分高興,時一直忙前忙後的準備。
雖然,薑婉鈺已經習慣她們這樣,但每次看到她們歡天喜地的樣子,她還是覺得不自在和羞恥。
對此,她隻能不斷的安慰自己,入鄉隨俗,入鄉隨俗……
次日,曲墨凜收到消息,早朝上,文武百官都在催促盛元帝把親耕禮這事提上章程。
知道這事後,薑婉鈺思索道:“以往親耕禮都是在二月初二舉行,如今都二月初八了,推遲好幾日了,那位還遲()
遲沒動靜,難怪百官會開始催了。”
“你說,他不會又想借著這一日來搞事吧?”
“誰知道呢?”曲墨凜搖搖頭,“探子還沒查探到相關的消息,我們再耐心等等。”
“不過我想他今年應該不會在親耕禮那日搞事,那會讓他的名聲更加不好,他或許會借著親耕禮來挽回一下名聲。”
去年,在盛元帝的算計下,曲墨淵在親耕禮出看事,現在腿傷還沒好。
本來盛元帝是沒受什麼影響的,可下班在薑婉鈺的算計下,他的名聲受到了影響。
之後,便是盛元帝祭天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算計曲墨凜名聲最後反遭算計等事,讓盛元帝的名聲徹底的壞了。
於是,曲墨淵在親耕禮上出事的情況也被算到了盛元帝的頭上。
有些人以為,那日出事的本該是盛元帝,是曲墨淵代父受過。
在這樣的情況下,若是今年的親耕禮再出事,那盛元帝這個皇帝當得不好、品行不端、遭上天責罰的謠言也就要坐實了。
盛元帝很在意自己名聲,也十分舍不得自己的龍椅,所以他是不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聽到這裡,薑婉鈺讚同的點了點頭。
在這樣的情況下,盛元帝今年大概率是不會搞事,而是會老老實實的把親耕禮做好,這樣一來他的名聲也就能稍稍挽回一點。
想到這裡,薑婉鈺突然壓低聲音,麵露興奮的說:“要不,我們給他搞點事?”
滿腔算計落了空,那盛元帝絕對會被氣得半死。
曲墨凜思索了一下可行性,便點頭道:“可以,到時候想法子把事扣在尉遲鈺的頭上,讓那位以為是她乾的。”
“正好激化一下他倆的矛盾,讓那位有膽子對她動手。”
“這主意不錯!”薑婉鈺眼前一亮,但下一秒就皺起了眉頭,“隻是這事不好操作,尉遲鈺十分聰明,若是惹她生疑了,我們暴露的危險也就大了。”
如今這情況,對他們來說躲在暗處搞事才是最有利的。
盛元帝一直以為曲墨凜和薑婉鈺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能隨時要了他倆的小命。
而他倆也一直隱瞞得很好,在背後搞事情的時候也從未暴露過自己,不是利用盛元帝的人,就是盛元帝和尉遲鈺之間的信息差,兩方來回算計,兩頭欺瞞。
故而,尉遲鈺那邊也不知曉他倆的真實情況,所以他倆才能一直躲在背後。
可要是他們暴露於人前,那麼有些事情也就很難瞞下去,到時候他們的處境也就十分危險了。
曲墨凜的神情也有些嚴肅,他琢磨了好一會兒,便道:“尉遲鈺不是派人去查那位的反常情況了嗎,以她的才智和勢力,這幾日她應該弄清楚了。”
一聽這話,薑婉鈺便明白了曲墨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