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起到警戒臣民,達到殺一儆百的效果,基本上每一個犯了死罪的人,都會在人流量最大的地方行刑,刑場自然而然的也就在建立在鬨市之中。
曲墨凜和薑婉鈺抵達的時候,周圍已經有很多的百姓在圍觀了。
不少人認出了瑾王府的馬車,然後便是一臉恐慌的讓行,到最後直接讓出了條寬闊的道路,直達刑場的最佳觀賞位置。
而其他人則擠在邊邊角角,恨不得將自己身形縮小,小得讓人無法注意到才好。
在馬車裡看到這一幕的薑婉鈺,頓時忍不住笑了出來,但為了不讓其他人注意,便刻意壓製笑聲,肩膀也因憋笑而不停的抽動。
曲墨凜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況,隻是一臉寵溺和無奈的伸手扶著薑婉鈺的腰,以免她磕著碰著。
隨後,曲墨凜便命人將馬車停在一旁的茶樓旁。
見狀,圍觀的百姓這才鬆了一口氣。
“虛驚一場,人家好歹是王爺,怎麼可能和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擠在一起,肯定是一早在茶樓定好位置的。”
“就是,就是!”
“不過這煞…瑾王殿下跑來刑場做什麼?”
“這你就不知道吧,今日行刑的那位曾是侯府夫人,她是因為毒害瑾王妃才被判處死刑的……”
百姓們一邊議論,一邊慢慢走向方才讓出來的寬闊道路上,很快那地方就擠滿了人。
在他們左一句右有一句的議論下,趙氏在宮宴上毒害瑾王妃,瑾王大怒,為妻大鬨東宮、忠毅侯府以及大理寺的事在場的人都知曉了。
一時間,有人讚歎瑾王深情,有人譴責趙氏的惡毒,有人可憐瑾王妃早年受趙氏磋磨,好不容易苦儘甘來了卻被毒害,險些丟了性命。
當然,還有人聲討瑾王,覺得他為了一個女子鬨出這麼多事來著實不該。
隻不過,沒人搭理這人,在聽了他的聲討後,周圍的人都默默的遠離。
畢竟,瑾王就在那茶樓裡,沒準備派人混在他們當中,要是聽到了他們的議論聲,那他們就是不死也得脫成皮。
他們還沒活夠呢,才不想和這樣想找死的人湊做一堆。
此時,茶樓裡,薑婉鈺一邊看著底下的人群,一邊問道:“你說,薑如清會來送她母親最後一程嗎?”
曲墨凜給她到了杯花茶,“這很難說,她若是來了,就無法從這事上撇清關係,曲墨淵和尉遲蓮是不會同意她來的,因為會被其他人攻訐,連累東宮,同時也可能會惹怒我。”
“可她若是不來趙氏送行,那她就會背上不孝的罪名,也會被彈劾的。”
來不來都有弊,就看薑如清怎麼選了。
薑婉鈺抿了一口茶,“曆朝曆代都注重孝道,她若是來的話興許來能留下點好名聲,還有便是死者為大,看在這一點的份上,大多數人都會變得寬容起來。”
曲墨凜:“她沒那麼腦子,就算有腦子,想過來,也得先過曲墨淵和尉遲蓮那一關,他倆才不在乎薑如清的名聲如何。”
聞言,薑婉鈺搖了搖頭。
離行刑還有三刻鐘,時間還長,薑婉鈺就一邊喝茶嗑瓜子,一邊和曲墨凜閒聊。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薑婉鈺都沒看到有人來給趙氏送行,這讓她不由的嘖嘖幾聲。
“趙氏一個人抗下所有罪責,可到頭來沒一個人來給她送行,真是可悲!”
薑如清在東宮,薑誠銘在外地,都無法來給趙氏送行。
可薑誠遠就在京城,也沒其他的事情阻礙他,可直到這個時候了他都沒出現,想來是不會來送自己母親最後一程了。
記憶中,趙氏對自()
己的三個孩子都十分疼愛,手裡有什麼好的都會想到他們三個。
沒想到,到頭來卻是這樣的結局。
曲墨凜冷冷道:“這是她自找的,怨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