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後,從巴黎回國的飛機上。
趙星卓戴著眼罩,躺在座椅上,鄭餘生則沉默地在鄰座打著遊戲。
“你在想什麼?” 鄭餘生知道這種時候,趙星卓一定沒有睡著。
果然,趙星卓蒙著眼罩,答道:“她醒來以後第一件事一定是想見我。”
鄭餘生:“但現在去顯得很愚蠢。”
“我知道。” 趙星卓說:“我隻是在猜測,劉禹勳與景良會怎麼朝她交代我的下落,說我**?”
“不可能。” 鄭餘生說:“你遲早會露麵。”
趙星卓說:“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說我背叛了趙家後逃跑,全看他們怎麼編了。”
鄭餘生“嗯”了聲,又說:“你大姐原則性很強,也很有主見,醒來反而更危險。”
趙星卓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實如此,如果趙爾嵐始終陷於昏迷,反而是對她自己最好的保護,現在她醒了,是個好消息,隨之而來的,一定會是劉禹勳與景良的各類動作。
“我得想辦法秘密見她一麵。” 趙星卓解下眼罩,說:“雖然這個舉動非常冒險。”
“我理解你,我來設法替你安排。” 鄭餘生說:“但必須等待時機。”
趙星卓感激地看著鄭餘生,他們在數小時前仍身處巴黎,可以什麼也不說,什麼都不想,但麻煩依舊在,當他們抵達江東的那一刻,就注定著必將回到原本的生活中,去麵對不可逃避,不可推卸的責任。
巴黎的短短數日,顯得尤其像一個夢。
十一個小時後,鄭家派來機場接他倆的專車風馳電掣,抵達白樓。
“你這個王八蛋!” 鄭裕親自等在家中客廳,朝著鄭餘生怒吼道:“你是不是腦子裡
進了屎! 原本你還想在外頭待多久?!”
趙星卓對這名黑幫老大的粗俗話語已有了心理準備,鄭餘生站著挨罵,隻是不出聲。
“叔叔。” 趙星卓看見沒人敢說話,隻得又恢複了那吊兒郎當的模樣,反正鄭裕總不能殺了他。
“不關餘生的事,都是我的錯……”趙星卓隻開了個頭,就被鄭裕無情地打斷了。
鄭裕旁若無人地說:“我不管你和鄭餘生是什麼關係! 你以為你住進了白樓,我就奈何不得你了?!”
趙星卓敢於當麵頂撞鄭裕,確實有他的底氣,並非逞一時之快,畢竟要不是他的錢,鄭裕現在日子會更難過,趙星卓很清楚這廝不像表麵上的模樣,看似暴躁且毫無邏輯,實際心裡早已有盤算,流露出來的粗俗,缺乏教養,都隻是演戲而已。
果然,鄭裕這次沒有再讓人上前,用槍抵著趙星卓的頭把他拖走了。
“沒有,叔叔,絕對沒有。” 趙星卓笑道:“正想朝您彙報我們在巴黎取得的成果。”
鄭裕冷哼一聲,又朝鄭餘生怒吼道:“給我去換衣服! 現在!”
鄭餘生冷著臉,從父親身邊經過,上了二樓。 趙星卓見鄭裕沒有與他談話的模樣,心想也許黃銳已經事無巨細地打了小報告,便隨意地閒逛,走到餐桌前,自己倒水喝。
傭人忙上前接過杯子,要給趙星卓倒水。
鄭裕觀察著這家夥的舉動,趙星卓來到白樓如回家一般,這更激起他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