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來嗎?”鄭餘生問。
趙星卓搖搖頭,他親眼看著這個弟弟長大,雖然出國的那段時間裡,他始終不在他的身邊。
“你為什麼要殺媽媽?”趙星卓小聲問:“她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麼恨她?”
趙景良依舊昏迷著,無法回答。
趙星卓似乎再三遲疑:“如果你沒有殺媽媽,也許今天我會送你離開。 但現在……”
趙星卓沉默很久,最終收起槍,說:“算了,走吧。”
鄭餘生牽著他的手,與他離開病房,轉身關上了門,留下趙景良在醫院裡,度過他剩下的,猶如囚犯般的人生。
流金江的江水閃爍著夏日炫目的光芒,一個月後,他們在白樓外的草坪上舉行了婚禮。 山巒的陰影儘數退散,白色與藍色的玫瑰花堆滿了現場。
“新郎是我從小的好朋友。”原節拿著司儀稿,說道:“從小我就知道他喜歡男生。”
賓客儘數哄笑,趙星卓一身西服,說道:“哎!什麼從小就知道!你們故意整我,這段話誰寫的?”
鄭餘生則站在另一旁,原節又說:“恭喜我們的星寶,輾轉多年,終於找到了真愛。 現在,我們請他的真愛來說幾句?”
大夥兒紛紛鼓掌,鄭餘生接過麥,麵朝台下的注視,突然有點緊張。
“嗯……”鄭餘生說:“能最後走到一起,我們雙方都付出了很多。”
趙星卓站起身,走向玫瑰花拱門。
鄭餘生又說:“我是個不善言辭的人,不過我做了一個相冊,裡麵是我與星卓從相遇,到認識,再相愛的一些點點滴滴…… 其實不怕大家笑話,最開始,是我暗戀他。”
東關那邊的賓客再次哄笑,唯獨長川的小弟們卻不敢笑。
趙星卓時刻注意著投影大屏幕,生怕上麵出現自己春麗cos的女裝照,可以第一時間搶走遙控
器。
但女裝照沒有出現,隨著“beautiul in white”的bgm響起,最先映入眼簾的,是趙星卓一身西服,站在倫敦皇家學院上主持講座的照片,星光萬丈,趙星卓英俊得讓人屏息。
“是不是很帥?”鄭餘生轉頭,笑著問了一句。
“帥——!”所有人紛紛鼓掌。
鄭餘生今天穿著西服襯衣,外襯馬甲,顯得腰身筆挺,意氣風發,這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了。
“所以也不能怪我喜歡他,無論如何也想得到他。”鄭餘生笑道。
大家又開始“哈哈哈”地狂笑,趙星卓劈手奪過遙控器,說:“我也準備了一些照片給大家看。”
鄭餘生完全沒想到,有點意外,看著趙星卓。
趙星卓回退,打開另一個ppt。 上麵出現了鄭餘生躺在病床上,頭上包了繃帶,腿上還打了石膏,正在睡覺的模樣。
“是不是很可愛?”趙星卓朝賓客們問。
又是一陣大笑,趙星卓說:“我應該就是這個時候喜歡上他的。”
鄭餘生安靜了,認真地看著趙星卓。
趙星卓又翻過照片,裡麵是在巴黎,兩人落水後,鄭餘生**,狼狽不堪的模樣,接著則是在教室裡,鄭餘生認真聽課時的抓拍。
以及在廣澤兩人逃避追捕後,一身臟亂,疲憊不堪站在列車車廂裡時。
最後一張,是離開拉斯維加斯的逃亡中,他們牽在一起,還帶著血跡與汙痕的手的特寫。
趙星卓望向鄭餘生,點了點頭。
“我們隻是暫時合夥。”鄭餘生又朝大家說道:“不保證永恒。”
趙星卓扶額,無奈笑道:“對,如果不產生**的話,沒有意外,會一直這樣走下去。”
鄭餘生小聲說:“我是為了給你麵子,萬一你後悔了也不會太難堪。”
趙星卓:“所以我找補了啊,其實我覺得咱倆不會拆夥的。”
“我也覺得不會。”鄭餘生說:“現在可以親你了嗎?”
鄭餘生牽起趙星卓手,在玫瑰花拱門下認真地吻了他。
走過這道拱門,他們將締結這一生中,至為堅固,近乎不可動搖的合夥關係。
也許海誓山盟容易背棄,無數合夥人前赴後繼締結誓言,最終又分道揚鑣的案例活靈活現。
但每一個無論陽光燦爛抑或風雨如晦的日子裡,總有人朝著這個世界嘗試著不斷邁進。
無怨無悔。
——江東合夥人完——
趙星卓回到白樓,鄭餘生正在練習他的k545,趙星卓在旁聽了一會兒,在他身邊坐下,開始與他合奏《小星星協奏曲,引領著他的指法。
星光從落地窗內灑下,照在趙星卓的六分儀戒指上。
“忙完了?”鄭餘生轉頭看趙星卓。
趙星卓:“嗯,我還不太能下決定。”
鄭餘生答道:“你姐還說了什麼?”
趙星卓:“問咱倆,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她好找人約酒店。”
鄭餘生:“這要看你,你現在還愛我嗎?”
趙星卓嘴角帶著笑,沒有回答。
鄭餘生揚眉,詢問之意,趙星卓說:“我要考慮一下。”
鄭餘生給了趙星卓一拳,趙星卓哈哈大笑。
翌日,仁愛醫院病房。
趙星卓與鄭餘生坐在病房內,趙星卓對著燈光,端詳趙景良的骨骼x光透視片,他從橋上摔下時,本可以借著夏季的江水逃生,但恰恰好是那艘快艇的出現,令他背脊摔上甲板,脊柱粉碎。
現在,趙景良成為了高位截癱病人,隻有頭能動,全身不再聽使喚,也許未來隨著科技的發展,神經醫學進步到某個程度,能為他重續脊椎神經。
“我再確認一次。”趙星卓朝主治醫生問:“舍弟是再也沒法活動了對吧?”
“是的。”主治醫生歎了口氣,說:“除了頭部。 未來等醒轉之後,還需要細心的護理與照顧,而且要關注他的精神狀況,以免他想不開。”
“但他就算想不開,也不具備**的條件。”鄭餘生補充道。
“是這樣。”主治醫生說。
趙星卓示意知道了,主治醫生便轉身出去,麵朝依舊昏迷的趙景良,趙星卓取出一把槍。 這是在那個冬夜裡,父親大衛.roi交給他的武器。
當時他還說:“我授權你,用這把槍,結束他的生命。”
“要我來嗎?”鄭餘生問。
趙星卓搖搖頭,他親眼看著這個弟弟長大,雖然出國的那段時間裡,他始終不在他的身邊。
“你為什麼要殺媽媽?”趙星卓小聲問:“她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麼恨她?”
趙景良依舊昏迷著,無法回答。
趙星卓似乎再三遲疑:“如果你沒有殺媽媽,也許今天我會送你離開。 但現在……”
趙星卓沉默很久,最終收起槍,說
:“算了,走吧。”
鄭餘生牽著他的手,與他離開病房,轉身關上了門,留下趙景良在醫院裡,度過他剩下的,猶如囚犯般的人生。
流金江的江水閃爍著夏日炫目的光芒,一個月後,他們在白樓外的草坪上舉行了婚禮。 山巒的陰影儘數退散,白色與藍色的玫瑰花堆滿了現場。
“新郎是我從小的好朋友。”原節拿著司儀稿,說道:“從小我就知道他喜歡男生。”
賓客儘數哄笑,趙星卓一身西服,說道:“哎!什麼從小就知道!你們故意整我,這段話誰寫的?”
鄭餘生則站在另一旁,原節又說:“恭喜我們的星寶,輾轉多年,終於找到了真愛。 現在,我們請他的真愛來說幾句?”
大夥兒紛紛鼓掌,鄭餘生接過麥,麵朝台下的注視,突然有點緊張。
“嗯……”鄭餘生說:“能最後走到一起,我們雙方都付出了很多。”
趙星卓站起身,走向玫瑰花拱門。
鄭餘生又說:“我是個不善言辭的人,不過我做了一個相冊,裡麵是我與星卓從相遇,到認識,再相愛的一些點點滴滴…… 其實不怕大家笑話,最開始,是我暗戀他。”
東關那邊的賓客再次哄笑,唯獨長川的小弟們卻不敢笑。
趙星卓時刻注意著投影大屏幕,生怕上麵出現自己春麗cos的女裝照,可以第一時間搶走遙控器。
但女裝照沒有出現,隨著“beautiul in white”的bgm響起,最先映入眼簾的,是趙星卓一身西服,站在倫敦皇家學院上主持講座的照片,星光萬丈,趙星卓英俊得讓人屏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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