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新年伊始,新佰元集團將廣告從機場一直鋪到了火車站,伍憂從上海虹橋站轉車時,候車室裡一直不斷放著新佰元的電視廣告。
電視廣告代言人請的是當紅女明星,排在伍憂前麵的小姑娘看到廣告後興奮的對自己的同伴說:“看到沒!這廣告是我偶像拍的,她現在可紅了。”
排在她們後麵的伍憂手裡握著隻冷掉的嘉興粽子,心裡特彆堵得慌。
靠近新年的那幾天,江南的天總是帶著一股輕微的霾。
陰沉沉的天氣,讓人猜不出明天是下雨還是會出太陽。
回家後,伍憂在床上躺了幾天,這幾天她照舊沒什麼胃口,堂哥知道她回家特地給她送來了玫瑰酥糖和周生記餛飩,伍憂象征性的往嘴裡塞了幾隻餛飩後,便匆匆放下了勺子。
除夕那天,大伯父特地開車過來將她們一家人接到了安吉茶園。
他們家每年年夜飯照例都是在大伯家吃的。
去年新年伍憂在北京沒有回來,今年知道她要回來大伯母特地燒了好多她愛吃的菜。
可是伍憂依舊提不起興趣。
年前和佟煜河好的那陣子她胖到了105斤,前幾天再稱已經是85斤了,比維持了多年的88斤還要輕。
吃過年夜飯後,全家人圍在堂間烤火,伍憂帶著小侄子小侄女們出門放煙火。
仙女棒在黑夜裡畫出一個又一個的光亮弧度,侄子侄女們玩的不亦樂乎。
放完仙女棒回到堂間後,堂嫂一邊嗑瓜子,一邊問:“憂憂,你身上這件駝色大衣是在哪個批發市場買的?還蠻好看的。”
她今天穿的駝色大衣是佟煜河送她的Loro Pinan,回神後她艱難的扯出了一個笑:“是在上海的七浦路買的。”
“五百要嗎?”
“差不多吧。”
伍憂答完,火盆裡橙色的火星子往外蹦出一個,差點燎到她的大衣上。
大伯母抱怨入冬買的這批炭太濕燒出來的煙氣大,讓堂哥將炭盆子拿到廚房去。
夜裡,伍憂躺在床上囫圇的做了一個夢,夢裡煙花綻放的時候,佟煜河穿著一身黑皮大衣出現在她家門口,她問他為什麼過來,佟煜河答大老遠的想給你一個驚喜,她跑出門迎他時身上隻裹著件睡衣,佟煜河見她衣著單薄連忙將自己的皮大衣扣子解開,將她裹在懷裡。
等再被炮仗聲驚醒是在夜裡的11:59分。
明明剛才在夢裡的感覺那麼真實,佟煜河黑皮大衣上的紋路,因為天冷他嘴裡呼出的白氣,還有家門口水泥地上燃放的煙花,但醒來之後終究是黃粱一夢。
總之這個新年,伍憂過得沒有滋味極了。
年初八,她收拾完行李,又一個人踏上了去往北京的高鐵。
2016年的農曆新年仿佛一個隔斷符,開學過後,伍憂一邊忙著春招投簡曆,一邊靜下心來開始認真的寫著畢業論文,閒暇之際她又策劃起了祁剛先前拜托她策劃的那部畢業廣播劇。
手頭上需要投入精力的事兒太多了,反而沒有閒心去想其他,包括佟煜河。
大四快畢業的她,每天在各種忙碌中逐漸訓練成為一名合格的北漂預備役。
2016年的倒春寒,有些讓人難挨。
同樣難挨的還有伍憂手上的事情。
她策劃的那部廣播劇需要租賃錄音棚,伍憂將所有CV湊齊後便在新街口那裡租好了一間錄音棚,可錄音前,老板卻將錄音棚租給了其他人。
對方出的價格比伍憂高,老板自然租給了價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