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聽小姨媽說完臉上收了笑:“那可不行,我們家憂憂是自己在北京開公司的。這好不容易讀書飛出去了,我可不樂意她還回小城市嫁人。”
伍憂一邊刷牙一邊聽著媽媽和小姨媽的談話,等牙刷從嘴裡拿出來時才驚覺自己早已滿口血沫。
煙花,它最終謝在了2017年的尾聲裡。
2018年2月2日農曆正月十五。
伍憂製片的新劇《1930彆夢寒》正式在上海車墩開機。
這部戲的女主角最後敲定的是當紅小花蘇黛。
此劇在上海,橫店,北京三處取景。
她和江時音一起跟組。
為了還原民國年代的真實感,劇組特地請了中文係和曆史係的老教授來劇組講學。
劇本圍讀時也有近代史方麵的老教授親自參與。
第一次拍戲,伍憂為此投入了百分之百的精力,在攝影棚這種不與外界多聯係的地方待久了很容易忘記時間。
殺青日那天是五月二十號,正好趕上她生日,外麵石榴花裡笑聲多,她在準備拆掉的攝影棚裡抱著各方送來的花束程式化的對大家說著感謝。
五月二十一號她馬不停蹄的由滬返京。
她這回來北京是搬家的。
之前因為忙著新戲拍攝將搬家這事暫時擱置了。
搬家這天,張甜過來幫她打包東西,順豐快遞箱子和泡沫薄膜堆滿了整間客廳。
忙完,她攥著由京返滬的機票,一個人坐在首都機場候機室,看人來人往。
在上海的第一個工作日她有點惋惜,惋惜著以後的早餐都無法吃到炒肝和焦圈兒。
上海與北京是截然不同的兩座城市。
北京是她求學四載的地方,頤和園,國貿,什刹海,鐘鼓樓它們會像回憶錄裡的一個個符號,鐫刻在那裡,吟誦著她也曾騎馬客京華。
上海離湖州很近,又同屬三吳故地,生活在這裡到底不至於反認他鄉是故鄉。
七月中出梅後天氣熱起來的時候,鞋楦兒飛來了上海找她。
她請鞋楦兒在吳江路吃了頓小楊生煎,鞋楦兒問她知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來上海。
伍憂大概猜到他會說什麼,她隻是沉默著往鞋楦兒麵前的生煎碟子裡倒著醋,鞋楦兒說:“波浪寬打算去澳洲了,從上海走,我來送送他,以後他可能不大會回來。”
縱使心理建設過很多次,真聽到了這句話手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抖一下,醋溢出在桌邊,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染了點酸味。
“移民嗎?”她問。
“不是,長住吧。”鞋楦兒抽出紙巾幫她一起擦桌子:“新佰元在澳洲也有產業,聽說最近在悉尼還準備開間華人超市,他剛好可以過去照應著。”他接著問她:“後天一早的飛機,你不同我一起去送送他?”
伍憂喝著酸辣粉裡的湯,厚重油湯裡的酸味刺激的她嗓子發痛:“不了,我們都分開大半年了。”
吃完飯,伍憂帶著鞋楦兒回了她的家。
為了方便出差,她將房子租在了靜安區的火車站附近,小區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