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呈這邊,萬康永肯定沒說謊,他那個當兵的哥哥遠水解不了近渴,可以放一放,可主任那的關係不能不考慮。
要是得罪了主任,他這工作也乾到頭了。
與工作比起來,對方塞過來的錢就不值一提了。
主任那邊他又不能直接去問,那就等等看主任會不會來找他吧。
鄭軍把高泉喊了進來,“你去把陸呈帶下去,找個單獨的房間,吃喝什麼的都彆缺了,也不用審問,就先關著吧。”
陸呈聽到這個處置也鬆了口氣,他還以為自己得受點皮肉之苦呢。
革/委/會可不是個講理的地方,能這麼晾著他已經是優待了。
隔壁小武可就沒這麼好運了,他把事情都推到了陸呈身上,沒用人問就竹筒倒豆子都說了。
結果那幫人反而更鄙視他。
他們見多了牆頭草軟骨頭,甚至他們裡邊大多數也是這樣的人,偏偏骨子裡還最討厭這種人。
尤其大家都看得分明,那東西就是這小子的,栽贓嫁禍,毫無義氣。
幾人也不說什麼,拳打腳踢一頓揍後,把人扔屋裡,他們走了。
小武蜷縮著身子躺在冰冷的地上,心裡十分後悔,他不應該被錢迷了眼,昧良心接下這個活。
要是他也出不去了,有錢又有什麼用?去地府也花不了!
那人說的根本就不對,他什麼都推陸呈身上了,這幫人不還是往死裡打他?
沒人關心小武怎麼想,薑站長臉沉如墨,直接來了革/委/會找人。
要是被他們坐實了陸呈兩人投機倒把的罪名,他這個負責人也難免吃鍋烙。
運輸站站長的位置是個肥缺,多少人盯著呢!
幸好上次陸呈拜托他找人的時候他沒敷衍,跟革委會主任搭上了關係。
革/委/會主任姓方,叫方國強,是靠“鬨”起來的。
據說他祖上八輩貧農,家裡人大字不識,原來的名字叫方狗蛋,方國強這名字還是後改的。
不知道是不是窮怕了,這人其實最是貪財,尤其他現在的位置,看誰不順眼,隨便按個罪名就去抄家。
不過方狗蛋也有他的精明之處,不然一個草包也坐不了主任的位置。
薑站長熱情的伸出雙手跟方狗蛋握了握手,“方主任啊,我手下倆司機被帶到您這來了,您可得幫幫忙啊。”
方狗蛋沒文化,最討厭跟他咬文嚼字的人,可他自己偏偏還是一副知識分子的打扮。
梳著三七頭,帶著一副金絲眼鏡,左胸口衣兜裡彆著兩隻鋼筆。
不了解的人還以為他是個大學教授呢!
薑站長打聽過,所以也不敢說的太含蓄,怕犯了他忌諱,也怕他裝作聽不懂。
“哦?他們犯了什麼事?”方狗蛋把鋼筆帽扣上,慢慢悠悠的彆到衣服口袋裡。
薑站長臉上笑嘻嘻,心裡MMP,瞅瞅那紙上的狗爬字,缺胳膊少腿的,他兒子小學二年級都比這家夥寫的好,裝什麼裝!
“方主任,我這也不知道呢,陸呈把車開回運輸站就被帶走了,要不您問問?
他們倆司機剛出長途回來,應該不會犯啥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