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有句老話叫人在做,天在看。
剛出事那會,陸呈是怎麼為你著想的,你又是怎麼誣陷陸呈的,自己沒忘吧?
陸呈能從革/委/會平安出來,你說你在革/委/會裡的表現他知不知道?
一出出一件件,陸呈顧念之前的情分,沒說你一個不字。
剛才你媳婦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給陸呈潑臟水,他也沒為自己辯解一句。
因為他知道,他要是說出真相,你在運輸站就無法立足了。
更甚至,這事傳開了,你周圍的人都會孤立你,畢竟誰也不想在自己沒防備的時候,被人從背後插一刀。
他承受著你的背叛,承受著你妻子的指責,甚至還需要為了你的誣陷付出一些代價,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嗎?”
小武坐在床上,雙手捂著臉,低著頭,一聲不吭。
劉美麗聽明白了,她瞪大了眼睛,因為不敢相信,聲音都變得有些尖銳,“小武,她說的都是真的?
你…你真的乾了那些事?”
病房裡一片寂靜,隻有淺淺的呼吸聲,仿佛時間都停滯了,安靜的讓人覺得壓抑。
半晌,陸呈輕輕的歎了口氣,說了進病房後唯一的一句話,“寧寧,算了,兄弟一場,彆為難小武了。”
說完拉著秦安寧就往外走。
秦安寧也配合著勸,“陸呈,該做的你都做了,你也彆傷心,以後就當沒認識過吧。”
兩人走到門口,小武忍不住了,“呈哥!”
陸呈和秦安寧停住腳步,但沒回頭。
小武聲音裡帶著哭腔,“對不起呈哥,我沒經受住誘惑,是有人給我錢,讓我陷害你的。”
秦安寧眼裡有抹精光快速劃過,轉身的時候隻剩滿臉疑惑,“陸呈為人仗義,平時跟大家關係都不錯,誰要陷害他?”
快說快說,跟你演半天戲,就為了套這個答案呢。
小武搖頭,“我不認識那人,但他出手闊綽,給了我五百塊錢。”
秦安寧心裡鄙夷,說什麼沒經受住誘惑,五百塊錢就把陸呈賣了,還不是嫉妒心作祟?
彆人也許會覺得五百很多,一個普通工人一年多的工資呢。
可他們開貨車跑長途的,帶兩三趟貨就賺回來了。
還真是小人無恥!
陸呈追問,“那他長什麼樣?”
“個不高,一米七左右,精瘦,長瓜臉,小眼睛,說話有點咬字不清。”
這長相跟徐家成完全對不上,又沒有什麼特點,不好找。
剛升起的欣喜又啪嘰一下子摔地上了。
秦安寧有點沮喪。
“你好好養傷吧。”陸呈留下一句話,拉著秦安寧走了。
這次的事就是橫在陸呈和小武之間一道跨不過去的鴻溝,兩人最好的結局就是不相聞問。
出了醫院,陸呈推著自行車,兩人在街頭慢慢走著。
秦安寧心裡還是不太願意相信小武不認識要陷害陸呈的人,“你覺得小武的話有幾分真?”
“他既然說了,就沒什麼瞞著的必要,所以應該是真的。”
“那我們豈不是找不到陷害你的人了?”
或者說陷害陸呈的人不是徐家成,秦安寧總覺得這事懸在心上,不上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