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接著往下說,姥姥姥爺已經被我接來和平大隊了,就是我之前下鄉,陸呈他爸當大隊長的大隊。
還有舅舅舅媽他們在臨縣,我隔一段時間就會過去給他們送東西。
雖然還沒辦法恢複自由,但總歸是能吃飽穿暖,生命無虞,等我抽空帶你去見他們。
還有大哥,他已經恢複自由身,前兩天剛回京市去。”
秦安寧接著又簡單的把程書卿和魏安安的事說了一下。
程言朗沒想到這幾年發生了這麼多事,暗怪自己太粗心了。
要是在細心一點,也許周新平不讓他跟姑父聯係的時候就能發現端倪。
也不至於這麼多事都壓在寧寧的肩膀上,他看向秦安寧的眼神充滿了愧疚與心疼。
秦安寧不用問都知道程言朗在想什麼,不過她現在沒時間多說了,馬上就到上班點了。
“剩下的事等我下班回來再說,屋裡東西你隨便用,這裡有麥乳精,你自己衝著喝,在家乖乖休息,彆亂跑。”
囑咐完秦安寧就小跑著去上班了。
緊趕慢趕踩著點跨進辦公樓,她才鬆了口氣。
“小秦,雖然你的工作能力很強,但也要遵守廠裡的規章製度,遲到可不是個好習慣。”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從耳旁傳來,秦安寧轉頭就看到了背著手的楊副廠長。
他滿臉我為你好的表情說著敲打秦安寧的話,言外之意不要恃寵而驕。
秦安寧看了下時間,正好一點。
她揚起手腕晃了晃,“楊副廠長,如果你沒有手表的話可以借你看看時間。
現在正好是下午一點整,要不是你攔著我說話,這會我已經坐在辦公室裡了。
請問廠規裡哪一條說踩點就是遲到了?”
找麻煩也不把借口想的高明一點,真把她當傻子?
楊副廠長被懟的有些掛不住麵子,狡辯道,“我隻是好意提醒你,怎麼這麼不知道好歹?”
“哦,那是我理解錯了,對不住了。”秦安寧不走心的道了句歉,“楊副廠長還有指教嗎?沒有我就要去工作了。”
楊副廠長一甩袖子走了,轉過身的他麵色陰沉,滿眼算計。
秦安寧沒看到這一幕,看到了也不會後悔剛才懟人。
自從上次分房的事以後,這個楊副廠長就總是陰陽怪氣的。
那房子是她憑自己的實力得來的,又不像楊副廠長兒子那樣不合要求還走後門,她有什麼好怕的?
下午,榮誌州猶猶豫豫的遞過來一個立項計劃讓秦安寧幫他看看行不行。
一起工作了這麼長時間,她對榮誌州的情況也多了些了解。
榮誌州其實挺倒黴的,他是66屆高中畢業生,正好趕上高考推遲,斷了大學夢。
然後進廠做助理,跟著學了沒多久,那些高知分子就被戴上了臭老九的帽子,他被迫成為了研究員。
本就沒學過專業知識,技術也沒學多長時間就讓他獨挑大梁,後來什麼樣也可想而知。
也不怪廠裡的研究幾年來都沒什麼進展。
榮誌州本人還是挺好學的,這幾年也是刻苦鑽研才有了些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