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意卻沒有如她們所想那般,內心怒不可抑,相反還有股輕鬆的感覺,好像心裡一直壓著的石頭,今日終於被她搬走了。
她還有些期待王叔回來之後,會怎麼描述退聘禮的情景。
“大小姐不知道,王叔讓人把聘禮分開,擺放到了秦家的正門口,還找了街上幫寫信的書生把聘禮清單一個個全念了出來,每念一個,王叔就拿出一個,放到圍觀人群麵前展示。結果你猜怎麼著?”
含露貪玩,從後門悄悄溜了出去,這會子回來,興奮地把自己看到的東西講給扈意聽。
扈意道:“秦家忍不下去,打開了府門?”
含露點頭:“嗯!說要把聘禮抬進去再數。王叔不同意,把秦家暗中克扣回禮的事情說了,當眾把所有聘禮都檢查完才放手。小姐不知道,秦家人臉都綠了,可真是痛快!”
扈意笑笑,又有些不自然:“秦定坤呢?”
她這般下秦家的麵子,以後和秦定坤,應該也沒有餘地了。
含露道:“秦公子一直沒有出現過。”
“那便算了。”扈意道。反正在書院裡,早晚能見到的。
這一點,倒是讓扈意失望了。
書院開課這日,男子學院和女子學院的學子們,全都聚集在書院的廣場前,聽從院長的教導。
扈意身份在這,自然站在了首排的位置。
見她的眼神時不時的往男子學院那裡瞟,她身邊一個圓臉的少女說:“彆看了,秦定坤沒來。”
說話的少女叫賀今夕,是扈意四姨母的女兒,出生日期隻比扈意小九天。她不承認這個,也從不叫扈意表姐,一直叫她的名字。
“不是我說,扈意,你下手可真狠啊,一招就把秦家的名聲搞臭了。不過這也是他們自找的,我早就看那個虛偽的秦夫人不順眼了。”
扈意收回目光,專心聽院長教導。“也就是你了,其她人可不這麼說。”
早上到書院時,扈意就聽到不少人在議論此事,其中絕大部分人都在為秦定坤感到慶幸,祝賀他終於擺脫了扈意這顆老鼠屎。
有人為勇敢的文家小姐拍手叫好。甚至還有人起了心思,想要取代文家小姐和秦定坤結連理。
賀今夕不屑道:“一群目光短淺的女人,你理她們做什麼。她們能看見的,也隻是她們想看見的。至於她們不想看見的,就自欺欺人裝作看不見,沒意思。”
扈意笑道:“就你歪理多。”
賀今夕性格活潑,也比較平易近人,她的人緣比扈意好得多,一些小道消息也來的快。趁著院長沒注意,她歪頭靠近扈意:“我這有個重磅消息,你聽不聽?”
扈意看向她,熟練地問:“要多少銀子?”
“嘖,咱們親姐妹呢,說銀子不就見外了。”賀今夕痛心疾首:“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你今日可真真傷了我這顆脆弱的小心靈了。”
“快說!”
賀今夕恢複正經的語氣:“你往第二排的位置看。”
扈意轉頭向後看。
“不是這邊,是男子學院那邊,第二排左邊數第三個位置!”
扈意順著她說話的方向看過去,這才發現那個位置站了一個陌生的少年。他的身形高挑,整體偏瘦,身上衣服樸素但乾淨,頭發也梳的利落,不像世